隻要能提升業績,拿到救母親的醫藥費,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抿緊了唇瓣,她眸子裏沒有流露出絲毫害怕,或者羞恥感,聲音反而鏗鏘有力道:“誰再敢對我說一句侮辱的話,我們法庭上見。”
她拿起手機,屏幕已經跳轉到錄像界麵,同時她的包裏還有一隻錄音筆。
帶頭的腦殘粉一見,有些被林夕顏眼中的冷光震懾住。停在原地,都忘了動作。
林夕顏挺直了背脊,走出人群。她的個子本來不小,但此刻衣服髒亂,頭發汙濁,從後看去,竟那麼小。讓人有種將她擁如懷裏的衝動。
“她們是你安排的?”
不遠處的高檔轎車內,沈司謹麵無表情的擦拭著手指,隨後瞥了周可人一眼。
周可人身體驟然一緊,接著雙眸便渲泫然欲泣了,“沈少,我在您心裏就是那樣的人嗎?”
不愧是當紅女明星,演技沒有十分,也有八分。
眼淚說來就來。眼眶剛紅,便蓄了淚光,“那天我都道歉了,林小姐還故意潑我紅酒。後來我不是也沒追究嗎?”
越說越委屈,居然當著沈司謹的麵小聲啜泣起來。梨花帶雨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難道能迷倒那麼多人,當她的腦殘粉。
“沈少,您要相信……”久久,輕若蚊吶的“我”字才從周可人的口中發出來。
她目光死死的盯著車窗外,即便咬緊了下唇,都能聽到她恨恨磨動牙齒的聲音。
路邊的大樹下,林夕顏被沈司謹拽在一邊,強行塞了一張手帕。
男人雖然目光淡漠,但卻執意站在她身邊。兩人似乎發生了爭執,林夕顏甩開他的手,走了兩步,卻又被他狠狠拽住。身體觸碰到了一起,他居然一點都不嫌髒。
看著那一幕幕場景,周可人心底對林夕顏的敵意身愈深。
林夕顏不知道周可人在車上,她廢力想要從沈司謹手中掙脫。但他們力量懸殊,她越掙紮,他握得反而越緊。
“沈董,你是故意過來看我笑話的嗎?”林夕顏忽地停了動作,一雙明亮的眸子直直的望向他,即便她渾身狼狽,卻依舊給人以光華絢爛。
她就是這麼倔強,仿佛一朵長在沼澤的鳶尾花。
沈司謹盯著她,有一瞬間,記憶裏那小小的身影,再次和眼前的人兒重合。
“笑話看夠了,沈董,就請放開我吧。”林夕顏態度疏離冷淡,同時對沈司謹的不喜,也沒有掩飾。
沈司謹眸光暗了暗,放開她道:“自作自受。”
諷刺的話語真是半點都不留情。
林夕顏隻心口縮了下,有些麻木。明明滿身狼狽,卻故意在男人麵前笑得開心:“多作幾次也無所謂,至少我達成目的了,不是嗎?”
沈司謹沉默,泠泠的寒眸倒映著她髒亂的小臉,手指突然撫上了她的眼睛。
林夕顏當即往後退了一步,“沈董,請自重。”
說完,她當即掉頭,毫不猶豫的離開。
沈司謹眼睫微斂,晦暗不明。
之後,林夕顏出門,都下意識偽裝一下自己。
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要為之付出代價。
她所受到的責罵和詆毀,就是她利用周可人,達成業績的代價。
但她不後悔,哪怕再回到那天,她依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往周可人臉上潑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