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主街,上百輛豪車蜿蜒前行。
從頭到尾,清一水的白色,連婚車上的花都用的白玫瑰。
道路兩旁,圍觀的人擠滿了人行道,議論紛紛。
“這陸家怎麼回事,娶媳婦跟出殯似的,瞧不出半點喜氣,難不成這豪門娶媳婦跟咱都不一樣?”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陸修閻幾個月前不是出了一場車禍,搶救回來就害了怪病,跟被抽了魂似的,除了眼睛還睜著,跟死人沒區別!”
“臉毀了,渾身還硬邦邦的,活脫脫的兵馬俑成了精!這還不算,還發瘋咬人咧!這新娘子嫁過去就是幫陸少化煞的,那可不就是去送死嗎!”
“嘖,這麼嚇人,新娘子的父母怎麼可能同意?”
“陸家給的好處多唄!這新娘子聽說就是個鄉下土丫頭,陸家手指縫漏一點,都夠他們家富三代了!”
……
議論越來越離譜,甚至還有人說,新娘子就是送去給陸修閻當食物的,今晚都活不過。
婚車上,活不過今晚的鄉下土丫頭林俏穿著大紅色的中式禮服,側躺在後座上,雙腿屈蜷著,腦袋枕在靠枕上,睡的正香。
在原始森林風餐露宿一個月,她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不趁著現在休息一會,她都怕自己猝死在婚禮上。
直到婚車停在江山酒店門口,林俏才不情不願的睜開眼。
懶洋洋的拿起被她甩在一旁的紅蓋頭蓋好,開門下車。
陸家這場婚禮辦的隆重,但卻並沒有幾個陸家人到場,而是下人們在操持。
扶著林俏往宴客廳走的,就是陸家老管家的女兒,劉芊芊。
她打量著林俏,眼角眉梢都是不善。
她倒要看看,這女人是長了什麼樣的天姿國色。
假意攙扶,劉芊芊手指一勾,直接把林俏的蓋頭扯了下去。
林俏就那麼曝光在大眾眼前!
隻見她頭發幹枯散亂得如同雞窩,黑綠的液體順著臉頰往下流,人不人鬼不鬼的,看起來格外瘮人!
劉芊芊被嚇得生生後退了好幾步。
下一秒,宴客廳響起此起彼伏的,倒吸涼氣的聲音。
“天呐,這是個什麼東西?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醜的人,是大山裏的猴子跑出來了嗎?”
“猴子都比她好看吧!你看看她那張臉,嘖嘖,也就眼睛還能看出來是個人類,像木乃伊上鑲嵌了兩顆黑珍珠……”
“你別說,還真像。這不正好嗎,新郎是兵馬俑精,新娘是木乃伊,絕配!”
“你們不要這樣說新娘子!長這樣不挺好的,新郎發狂想咬人的時候,她往跟前一站,絕對下不去嘴哈哈哈……”
嘲笑聲此起彼伏,毫不收斂。
畢竟陸修閻都已經成了陸家的棄子,誰都可以踩一腳,他們也沒什麼好怕的。
林俏垂著眼瞼,等眼睛適應了水晶燈的強光,才抬頭,指了指劉芊芊手上的紅蓋頭。
“可以把它還給我嗎?”林俏淡掃了一眼劉芊芊,舉手抬足間,都帶著漫不經心,如同慵懶且高貴的波斯貓。
她餓了,婚禮趕緊結束,好吃東西。
她的眼睛很大,瞳孔很黑,抬眼間,睫毛輕顫,微微下垂的眼尾看上去無辜又撩人。
劉芊芊一怔,鬼使神差的朝她走去。
等劉芊芊緩過神時,看到林俏那張醜臉,直接頓住腳步,把紅蓋頭隔空扔向林俏!
那雙眼睛,真是……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