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華星辰的性格,華星辰應該會在送自己回家之後不請自來,但是到門口的的時候隻是輕輕擁抱之後便說了再見。
尤靜竹竟然還有些失望。
看來是公司有事情要忙了。
給華星辰發了個短信,類似於注意休息這樣的話。尤靜竹便開始洗澡,收拾房間,以及收拾明天要帶的東西。
主要是需要查一下路線圖,通州區這麼多年變化這麼大,網上查到孤兒院的消息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被拆了。
所以這次尤靜竹去,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盡管很渺茫,那也要試一試的。
第二天,尤靜竹看了天氣預報,是還算給麵子的多雲天氣。很快地收拾好,便到車站坐上了去往孤兒院舊址的車。
但是,到了之後,尤靜竹看著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自己心裏的那絲希望瞬間被吹得,東倒西歪。
尤靜竹怎麼能真麼幼稚地低估北京的發展力呢,記憶力還是僵硬地停留在原地。
尤靜竹也很後悔,自己在之前的時光裏沒有回來看過,竟然真的一次都沒有回來過。想是想過的,但是沒有能尤諸行動才讓尤靜竹覺得可惜還有自己可悲。
如果中途回來過一次兩次,如果那時候脾氣強硬一點,稍微反抗一下自己嚴厲的叔母,也許還能有機會再見到一眼院長婆婆。
尤靜竹轉到附近比較矮小,看起來老舊的居民樓詢問著。因為依據自己的推測,如果孤兒院附近拆遷,那麼一定會給那裏的居民分配住宅,分配的地方也一定不會很遠,但也許就會在更偏僻一點的地方。
所以,尤靜竹決定先就近問一下大概的情況。
幾經周折,尤靜竹來到一所普通的居民樓,按著樓下打牌的大爺提供的線索,尤靜竹終於找到了一位和孤兒院有關的長輩。
“阿婆,您好!”尤靜竹看到一位頭發花白的長輩禮貌地打著招呼。
尤靜竹對於眼前這個人沒有半點印象,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這位阿婆親口清楚承認自己十多年前在孤兒院工作過的話,尤靜竹會覺得自己一定找錯了人。
不過現在看來,是自己的記性太差了。
原來,九歲那年的自己會這樣笨。
“有事嗎?”這位阿婆有些不友善的語氣,倒是讓尤靜竹恍惚記起來那天做夢裏,有一位稍微凶凶的阿姨。是她嗎?
“打擾了,我叫尤靜竹,以前孤兒院的,這次來是想問您一些事情的。”
“怎麼最近老是有人來問孤兒院的事情!真的是是非多。尤靜竹?”阿婆轉身進了屋,看來是讓尤靜竹進屋的意思。
“說罷,要問什麼?”阿婆坐在了沙發上,繼續看著電視裏麵的類似於婆媳大作戰這樣的電視劇。
“我想問問您,院長婆婆。”
“已經過世很多年嗎?”
尤靜竹後麵想說的“還健在嗎’,就這樣被淹沒了,咽回了自己喉嚨裏。
“那,請問葬在哪裏了呢?”尤靜竹抱著的最後一點念想就這樣被無情拆穿,說不難過是假的,盡管已經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了。
這個阿婆抬頭看了一眼尤靜竹,倒是看到了她哽咽的神情,不禁有些感動。
“西郊。”
這年頭,有這樣念著舊情份的人倒是不多了。阿婆開始回想著,尤靜竹這個名字,有些熟悉,隻是自己年紀也大了,記不得太清楚,唯有再努力一點回想。
“尤靜竹?”
“是的,我叫尤靜竹。”
“多大的時候到的孤兒院還記得嗎?”
“八九歲的時候。”
“八九歲啊,也該記事了啊,是記事的年紀了啊。”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但是我隻能隱隱約約記得一些孤兒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所以這次才想著回來試著問一下。”尤靜竹雙手交織,有些緊張。
“你現在多大?”
“二十五歲。”
“那也就是說。兩千年的時候到的那裏。兩千年,”阿婆計算著時間,提到兩千年的時候神色一緊,倒像是記起來了什麼。
尤靜竹看著阿婆臉上的表情,自己有些期待又有些惴惴不張。
“那年我記得,印象很深。因為,如果不是那年的火災,孤兒院也不會有之後的命運。我記得,記得!”
“那年,怎麼了?”
“坐吧,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但是,時間確實太久了,我年紀也大了。”
尤靜竹坐下來,張張靜靜地聽著眼前那這位帶著故事的老人,訴著這白發裏的往事,自己認認真真地記在了心裏,謹慎地用老人訴說的情節和自己能夠記得的細碎,盡可能地拚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