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貪歡,不知翻越了幾座山峰,汪洋大雨,將那叢草密林,淹成了一片澤國。
次日,當顏良醒來之時,已是日上三竿。
祝融躺在她的左邊,花鬘躺在她的右邊,熟睡的二人,嬌豔的臉上,皆是春情未盡。
顏良嘴角掠起一抹得意的笑意,精神抖擻的他騰的起身,跳下了床去。
幾下穿戴整齊,春風得意的顏良,遂是揚長出帳。
溫柔鄉享受之後,外麵還有更多的人,等著他去蹂躪。
耳聽著腳步聲遠去,顏良人已走了,祝融這才睜開了眼睛,略有些紅脹的朱唇微微一動,輕輕的吐了口氣。
其實,她早已醒來,方才不過是在裝睡而已。
昨夜的一晌承歡,激蕩過後,祝融的心情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因為,共侍的那個女人,並不是別人,而是她的女兒。
自己的諸般醜態,自己的諸般迎逢,昨夜之時,已皆為花鬘所睹。
祝融知道,自己這個做母親的,留在女兒腦海中的最後一點美好,都已經被撕碎。
心感慚愧的祝融,心情久久難平,又如何能夠入睡。
正當祝融歎息之時,枕頭另一側的花鬘,也睜開了眼睛。
母女二人,四目相對。
驀然間,祝融感到時間仿佛凝固了。
女兒那流澈的眼眸,在祝融看來,卻如刀子一般。深深的刺痛著祝融的心。
那無盡的羞恥之事,轉眼就如潮而生。
羞恥之下,祝融急是將眼眸移開。不敢動跟女兒對視。
與此同時,她更是趕緊將被子往上一拉,掩住自己裸在空氣中的肩臂,生恐被女兒瞧見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
而這時,花鬘卻淡淡一笑,伸出藕似的臂兒,纖纖素手輕輕的放在了母親肩上。
“娘親。這一切都是命,咱們命裏便該一同服侍大司馬,娘親根本不用覺得羞愧。女兒一點都沒看輕娘親。”
花鬘這一番寬慰的話,如一縷春風,吹盡了祝融心中的陰霾。
羞恥之意漸去,她的心。漸漸也安了下來。
輕歎一聲。祝融轉過身來,伸出臂兒來,將花鬘抱入了懷中。
這共用一枕的母女倆人,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祝融妖豔的臉上,悄然掠過一絲釋然之色。
顏良當然不知,那南夷母女,心中的顧忌已然放下。他也不屑於知道。
一晌貪歡後,顏良所有的精力。都已經集中到北取漢中上麵來。
大軍休整三天,顏良便親率大軍,由白水關北上,浩浩蕩蕩的向著漢中殺奔而來。
漢中之門戶,在於陽平關,故顏良此番北取漢中的重點,也放在攻破陽平關上。
數天後,顏良統帥的七萬大軍,進抵了陽平關以西。
駐軍已畢,中軍大帳中,顏良召集眾文武,商議破關之事。
根據斥候情報所偵,此時的夏侯淵,已然作好了應戰之準備,對漢中的四萬曹軍做了重新的布署。
陽平關方麵,夏侯淵親自坐鎮,統兵兩萬固守關城。
在陽平關北二十餘裏的武興城,夏侯淵命徐晃率一萬兵馬駐紮在那裏,與陽平關形成了犄角之勢,以拱衛北麵的陳倉。
而陽平關以西的武都郡方麵,曹操則以曹真率軍一萬,駐守於武都治所下辨,以保持隴右與漢中間的暢通。
總體而言,夏侯淵算是構建了一道以陽平關為中心,互相成犄角的防禦體係。
遍閱斥候的情報,顏良目光落在眾謀士身上,問道:“漢中的防禦形勢就是如此,諸位有何看法。”
“正以為,我軍在攻陽平關之前,當先北取武興,西攻下辨,截斷關隴通往漢中的糧道,然後再舉兵攻陽平關。”
熟知地形的法正,毫不猶豫的道出了他的戰略。
顏良微微點頭,深以法正戰略為然。
前番曹操在漢中雲集十餘萬大軍,耗糧頗多,實際上已經將張魯屯集多年的糧草,消耗大半。
漢中這個地方,人口加起來不過二十餘萬,按照民與兵十比一的比例,其實最多也就養兩三萬軍隊而已。
今在漢中的曹軍,數量卻有四萬之眾,以漢中一郡之糧,根本不足以養。
故此,漢中所需軍糧,大部分都要從關隴運抵。
因是斜穀褒穀和子午穀三條穀道地勢艱難,不利於運輸,故從關中而來的糧草,多由陳倉經由大散關南下運抵陽平關,再運往漢中。
而隴右諸郡的糧草,則多由祁山經武都郡,從西麵運抵陽平關。
這兩條道路雖距長安較運,但因地勢較為寬闊平坦,故是漢中的主要糧道。
法正的計策,既是北攻武興,西攻下辨,先切斷漢中的糧道,糧道不通,漢中的曹軍軍心自亂,到那個時候,顏良再強攻陽平,便是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