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傑轉頭一看,走過來的有十八個人,大多數都是十七八歲,衣著從運動服,綠中山裝,襯衫,夾克啥都有,走路的姿勢也是一扭一跨的,一臉的不善。
領頭的有五個,其中四個陳康傑認識,就是搶劫馬偉被他放倒又替他們求情的那四個劫匪,四人中一個二十歲出頭,理個小平頭,臉型歪瓜斜棗的,陳康傑不認識,反正身上的流氣,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陳康傑可不會以為人家是給他送禮來了,更不會覺得是來感謝他和交朋友的,從他們很多人手上都拿著棍子來看,明顯是來報仇的。
“張強,楊聰,楚翔,趕緊帶著範雪熙和鄧敏離開,他們是來找我的”,陳康傑小聲的對幾個朋友說道。
從這些人一來,除了陳康傑,不但最先發現狀況的範雪熙驚慌,其他的幾個後來察覺到狀況的同學也是害怕,就連以前經常打架的張強也不例外。他以前打架幾乎都是和同齡人打,最多也就和高出一年級的三五人打而已,十幾二十個大幾歲,還帶有家夥的,張強不但沒有打過,也沒有見過。
然而聽了陳康傑的話之後,並沒有一個人動身離開,範雪熙和鄧敏是兩手緊張的拉在一起,張強雖然也害怕,不過也就他穩定一定,起來後就站在陳康傑的旁邊,楊聰和楚翔就有點不知所措了,站在陳康傑的側後,腳都有點打顫。
“還愣著幹什麼,帶他們離開”,陳康傑扒拉張強一下。
陳康傑一會可沒工夫照顧他們,對方那麼多人,還拿著武器,陳康傑自己都未必能全身而退,哪裏還能顧及旁人,所以他們留下,是很危險的。
“楊聰,楚翔,帶著範雪熙和鄧敏去找警察,我留下”,張強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走,而是將這個任務外包給了剩下的兩個男性。
“我也不走,我跟著你們留下”,楚翔和洋蔥對視了一眼,穩了穩心神,咬牙說道。
楚翔就是在陳康傑的帶領之下才有了這麼幾個朋友,他覺得他要是走了,就是逃兵,也許最後就沒朋友了,為了保住朋友,為了榮譽,所以他是豁出去了。楚翔說完決定留下的話之後,腳反而不打顫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士氣的作用。
“你都不走,我更不能走了,範雪熙,鄧敏,你們快跑去找警察,我們留下幫忙”,楊聰看到和自己一樣膽小的楚翔都留下了,自己就更不可能走了,否則誰還瞧得起自己呀。
人家官員們是層層推卸責任找頂缸的,他們到好,也是層層推卸責任,不過卻是把自己送上前,也不愧陳康傑平時對他們不錯。
鄧明和範雪熙眼對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十分的為難和害怕。
“這樣吧,張強和我留下,你們都走吧”,陳康傑見這麼著也不是辦法,張強好歹還打過幾架,有點經驗,留下他雖說幫助不大,但是起碼還有點自保能力,也算是接受他們的心意。
“不,我要留下,我不走”,楚翔這個時候反而更加倔強和勇敢了。
似乎許多內向的人都這樣,平時很膽小,但是一旦鼓起勇氣的時候,反而最勇敢,這就是那些武力拆遷的人為什麼不懼怕小混混,有時候反而擔心那些平時不是說話的老實人,因為往往有過激舉動的,就是這些平時看起來很老實,一旦下定決心卻很瘋狂的他們。
“我也是,我和楚翔一樣”,楊聰也是毅然的鼓起勇氣。
這時候大家都沒有叫外號,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的時候,會讓人遺忘一些平時很自然的東西。
“走什麼走啊?我們那麼多人來了,還往哪裏走啊?”領頭的那個20歲出頭的青年走到陳康傑他們近前,囂張的說道,然後再指著陳康傑問旁邊那天第一個被陳康傑放倒的家夥,“郭凱,是不是這小子?”。
郭凱還沒說話,反而他右手邊一個怎麼看都是猥瑣男的家夥搶先說話了,這個家夥就是那天被陳康傑一腳踹飛的,“秋偉哥,就是他,那天就是他打了我們,還害我們進了局子”。
這個20歲出頭的名叫郭秋偉,是城南那一片的小混混,也是郭凱的哥哥,主要混的地方就是遊戲廳(主要是街霸,吞食天地等遊戲機)和錄像廳。他聽說自己的弟弟郭凱和周浩宇等幾個就是拿了一個小屁孩的幾個小玩意,居然被一個比他們小的家夥打了一頓,還被扭送公安局關了兩天,他就想給他們出口氣,他也並不相信陳康傑會那麼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