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認識，聽說過罷了。”陳康傑隨口回答道。
“陳先生，您一定要幫幫我呀，我這也是我真的是冤枉得很啊！”秦普本來是想說他也是因為幫陳康傑才惹下的禍事，可是剛說了一半，就見陳康傑的眼神瞟過來，他於是趕緊刹車，變成很委屈的樣子。
也幸好秦普趕緊刹車，他如果真的那樣說了，那陳康傑不管能不能幫，他都會放手不管。
不管是要挾要是邀功，都沒有人會喜歡。陳康傑也是一樣，人之常情，而且啊，那種人，是最需要值得小心的。
實際上陳康傑已經在心裏麵腹誹了，如果你秦普真的冰清玉潔，那別人就算想找你麻煩也找不上啊，蒼蠅不盯沒縫的雞蛋不是。人家既然在那些方麵找他的麻煩，就說明他的工程在審批啊，立項啊或者貸款這些方麵，是有違規的。
就像一個農民企業家說的，如果你依法辦事，照章納稅，那政府就算想給你穿小鞋，那也要掂量和小心，不管怎麼說，現在的社會還不至於像晚清時候那麼，那麼草菅人命。
“秦總，你真的沒有做過什麼違法違規的事？”陳康傑就像是沒聽見秦普的訴苦一樣，又隨意的問了一個問題。
陳康傑的問話一點不嚴肅，就如同對待一個漠不關心的話題一樣。可是，聽陳康傑這樣問，秦普一下子就提起神來。
秦普的敏感性告訴他，這個問題必須得小心應付，不能再自吹自擂的信口雌黃了。但是，要讓他掀自己的老底，那也不可能，這就需要好好的思量，找到那個平衡點。不管是往哪個方向，都是過猶不及。
“陳先生，這麼說吧，在現在的這個社會大環境下，要是說一點擦邊球都不打，真的真的是很難混下去。那種不合規的事情，我承認，我還是做過一些的。不過，就像我之前給你說的，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我是絕對一件都沒有做過，我發誓。”秦普真的是夠為難的。
秦普沒有提違法那兩個字，隻說違規，這顯然就有點避重就輕的意思。而且，他還重點強調了一次他的底線，就是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哦，那我就幫你問問吧，不過，成與不成，我不敢肯定。”陳康傑的心裏已經有了計較，可是他還是保持謹慎的一貫風格，沒把話說死，留了很大的回旋餘地。
即便陳康傑的話留了很大的餘地，可是聽在秦普的耳朵裏，他還是很激動的。鑼鼓聽聲，聽話聽音，秦普是老江湖了，他很明白這個話意味著什麼。如果一點沒門，這個話是應該不會說出口的。
對於秦普來說，隻要有機會，那他就要珍惜和抓住。
“謝謝，謝謝，那我就先謝過陳先生了，我敬您一杯。”
又一杯酒下肚之後，秦普居然拿出一份禮物來送給陳康傑。
秦普拿出來的東西是一副清早期時候的一幅名家山水畫。陳康傑並不懂什麼字畫，可是這幅畫，看起來清秀高雅，陳康傑看了之後想收下，可最後他還是拒絕了。
如果這玩意是真的，那就是文物，放在這種商人的手裏，似乎並不是什麼好選擇。陳康傑忘記了，他自己不也是一個商人嘛，本質上就是的。可如果自己收下了，那就等於是受賄。
不能說陳康傑不是體製內的官員，他就與受賄沒關係，他現在是受人之托去充當說客，而且，他老爸還是一位高官，這要是傳出去，那成什麼樣子。
再說了，他陳康傑又不是買不起古玩字畫的人，如果喜歡，隨便在那些拍賣行裏麵，就能夠買到很多真跡。
“秦總，你的東西好是好，可是我不能收，你先別急”見秦普想說話，陳康傑趕緊伸手擋住他，“如果你真的是想獻出來的話，我建議啊，你捐給市藝術館得了。這麼好的東西，大家一起欣賞嘛，你整天收起來珍藏著，它的藝術價值就發揮不出來了，你說是吧？”陳康傑不能收，又覺得放在他的手裏不是好選擇，幹脆就出了個點子。
秦普隻是稍加猶豫，就點頭同意了：“那也是，我這大老粗，的確不太會欣賞藝術，既然陳先生這樣說，那我明天就捐給藝術館。”
陳康傑點了點頭，對秦普這麼上道，他還是滿意的。
既然吃了吃了，事情也談了，那陳康傑就該告辭了。他和秦普之間，可沒有那麼多閑話可聊。
秦普將陳康傑他們送出門外，見不到車尾了，他才回到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