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願意?你覺得收你為徒是我在占你的便宜嗎?”一看陳康傑猶豫,習山川就沉下臉來。
“不是,不是,老先生,我沒有那個意思,隻是……我有一個師父,我要再拜你為師的話,是不是要先征詢得我師父的同意啊,要不……雖然我那師父沒有什麼門派,可是總覺得也像是背叛一樣。”陳康傑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從習山川救了自己來看,陳康傑就不會覺得他會占自己的便宜。雖然前麵習山川對《力鼎武經》表現出了很強的興趣,可是他老人家也畢竟八十多的人了,難道還指望搶奪他的經書而奪什麼武學名次嗎?怎麼看都不像。
對於自己看人的準確度,陳康傑總體上還是很有信心的。
現在雖然不是古代,可是那種任意更換門庭的做法一樣是不被人支持和欣賞,朝秦暮楚,始終是一個貶義詞。這裏麵牽扯到一個“信”字,而且,拜師,並不像是去學校學習,其專屬性的意味很濃。
“你師父當年收你的時候,有說過不準你再拜其他人嗎?”習山川點了點頭問道。
習山川這種老先生很重視人常之道,所以陳康傑的顧慮不但沒有讓習山川不悅和生氣,反而有點點肯定他的味道。
說來也是,要是陳康傑今天拜在他習山川的門下,明天由找其他人,這換成誰也不會感到高興,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所以才有師父這樣的稱謂,沒有哪個老子願意兒子在沒有得到自己同意的情況下整天在外麵找幹爹。
“那到沒有要求過。”
“那不就結了,他沒有要求,就說明他不在意,當然了,你如果怕他有想法,那你打個電話給他告知一聲,問問他的想法就是了嘛。”看來習山川還真的是想收陳康傑,居然還幫他出點子想辦法。
“也是啊,瞧我這腦子,病這一場,都給搞得不靈活了。”
陳康傑不能起身,可是躺著打電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於是陳康傑就當著習山川的麵打了一個電話給庹誌寒。
庹誌寒聽說一個高人,而且還是將陳康傑起死回生的高人要收陳康傑為徒,他當然不會反對,不但不反對,還很支持。並且還給陳康傑提出要求,要尊重新師父,要虛心求教,不可辜負師恩。
得到了庹誌寒的首肯之後,陳康傑就再也沒有疑慮了。
次日看到恢複神速的陳康傑從病床上爬起來,習山川對這個新的弟子頷首表示滿意。
一個好的師父,本事再大,也希望有好的學生,那種真正資質愚鈍的學生,是老師的一種痛苦。陳康傑能夠恢複這麼快,說明他的體質真的非常優異,這種學生,習山川自然喜歡。
何況陳康傑還尊師重孝,心智聰穎,簡直就可以算得上完美。
站下床,陳康傑就先跪下去給習山川磕了三個頭。算是第一天見到師父的一種禮儀。
我們華人拜師,禮儀往往比較繁瑣,講求比較多。
然而陳康傑拜習山川為師,卻相對很簡單。
一方麵是陳康傑剛剛能起床,不宜有太多的動作,其次就是這是在國外,什麼香蠟紙燭不好找。第三嘛,就是習山川這個師傅極為灑脫,並不太喜歡那些繁文縟節。
所以,陳康傑的拜師就是磕了三個頭,敬了一杯茶,就這樣完成了。
“小傑,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習山川的關門弟子了,我這一生,收過十幾個徒弟,他們年齡最大的已經七十歲了,我本來已經不想再收徒弟,這十年來,我也沒有收過徒弟,你將是最後一個。”與陳康傑麵對麵坐下,習山川鄭重的說道。
“謝謝師父的厚愛,師父,那其他師兄也都是跟著你學醫嗎?”
“不,你師父我並不算嚴格意義上的醫生,因為我不坐堂,也不掛診,你要知道一點,我們的傳統武學往往是和中醫掛鉤的,例如經絡,例如穴位,例如養氣,包括推拿接骨等等。當然了,好的中醫未必會動武術,可是好的武者,一定懂一些醫術。而且,武術練得越深,其醫術也就越高,甚至某些時候,可以不用藥物,單靠技巧與內力,就可以給人治病。你的那些師兄,做什麼的都有,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一些他們的情況。”習山川教導道。
“哦,我知道了,師父。”陳康傑還真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說類似的話。
而且習山川的話,仔細一想,是有道理的,就像醫者都懂施毒一樣,隻是看他為不為而已。否則,就很難懂得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