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山的那一端升起,又從另外一端落下,山上那個廟依然很遠,彷佛遙不可及,楊盼盼抹著汗問金巧巧:
“你不是說,你上去看過,是一座廢棄的廟,廟裏麵有些什麼,比如菩薩,還是如來佛,觀世音?”
“廟裏隻有一尊塑像,既不是如來佛也不是觀世音,沒有菩薩,”
“那是什麼塑像?”
“那個塑像麵目猙獰,眼睛外鼓,長長的胡須,拿著一支很大的毛筆,手裏好像在翻閱著什麼本子一樣,案台邊還堆了很多卷宗,像是在辦案。當時光線太暗隻能看一個大概。”
楊盼盼大震,“啊,那一定是地府了,你說的那個人一定是閻王了,你看見牛頭馬麵,是不是立在他的前麵。”
“沒有,沒有其他塑像了,那個廟子已經殘破不堪,大有風一吹就有倒塌的可能,,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離哪裏還遠,我們明天在走吧,我就奇怪了,今天把你放在茅草屋,我就打量著整座山,看見那個廟就上去看看,記得我沒走多久就到來了,現在我們居然走了一天也沒有到,好生奇怪。”
“也許是你輕功好,現在帶著我走起來慢了,很正常,但正常也不會過於正常吧,你一會就到哪裏了,我們現在走了一天,好像還很遠。”
“這樣吧,我一個人再去看看,你就在這裏等我。”
楊盼盼看看四周,天已經暗下來了,周圍除了樹葉隨風沙沙響動什麼也沒有,暗想,她去看看,我下山,這是一個天賜良機逃走的機會,不過很快他就打消 了這個念頭,看看一路上來的石階路,仿佛延伸到深淵,還陡陡的,黑燈瞎火的,一腳踩空,摔下去,弄不好真的跟楊赫一樣,有腦疾了,再說遇到一匹狼或者遇到一個張牙舞爪的野獸,把老子吃的骨頭渣渣都不剩下了,那才叫恐怖。算了,還是就在這裏待著吧。
“好!你快去快回,我就在這裏等你,順便休息休息。”
金巧巧看著楊盼盼說:
“哪個廟,你有印象去過嗎?”
“不錯去過,廟邊上我還記得有一顆橙子樹…”
“可我剛才沒看見有橙子樹?”
可能是你去看的沒仔細,再說你去那時天還剛剛亮,光線不好,這次你去看仔細點。”
楊盼盼心想我反正有腦疾,楊赫是有腦疾,我神經病,反正說什麼都不負責任,這樣你不就信我是楊赫了,我在你摔我下山之前,我必須對你不停誘,誘導你在我眼前自動消失為止。
金巧巧提著寶劍就往山上走,忽然回過頭來關切地說:
“我很快就回來。”
楊盼盼做一個古怪的表情,抖抖兩隻手,意思快點去別囉嗦了。
看著她踩著石階緩步而上,楊盼盼仰著疲倦的臉望望天空,夜魔說來就來,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