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娘子打量了一眼那兩孩子,“瞧著也不像啊。”
小男孩和自己身後的小男孩羞愧地低下頭。
杜挽春倒是沒多意外,站起身道:“這兩孩子的確是起了歹心,但是不也還是將我們孩子完好無損地送回來了,說到底還是心地善良,隻不過是擔心你的身子,所以才撒了這樣的謊。”
這時,小綿綿探出頭道:“小哥哥沒有搶我的銀子,他將銀子還給我們了,是我讓他撒謊的。”
小男孩微抬頭朝小綿綿看去,眼神中滿是感激。
女子見著自己兒子並沒有真的做錯事,心裏安慰許多,“我呀,這條命沒了就沒了,但是你們千萬不能學壞,再也不可做出打家劫舍一事。”
小男孩和小女孩一同低著頭應道:“是,娘。”
杜挽春聽這女子說話,瞧著她像是個讀書人。
她笑著說道:“夫人,你若是不想要我的銀子,不如讓我家大夫給你瞧瞧。”
“大夫?”女子疑惑道。
杜挽春牽著小綿綿,朝前走了兩步說道:“是的,我家有位大夫,你若是不嫌棄,可到我家莊子來,讓我家大夫來給你瞧瞧。”
女子遲疑著,“可是.......我們沒銀子.......”
杜挽春笑道:“沒銀子沒事。”
她說著將目光落到那小男孩身上,“日後你們若是願意來我們周家做工,來還銀子也行。”
女子聽後欣喜不已,連忙蹲下身準備給杜挽春行禮。
杜挽春攔下她道:“罷了,你身子不好,走吧,跟我一道上馬車吧。”
女子因為惶恐和激動,身子微微顫抖。
小男孩扶著她緩緩朝馬車走去。
大家上了馬車後,杜挽春讓車夫將馬車朝周家莊子趕去。
在路上,杜挽春通過和女子談話,得知原來這女子姓衛,京城一戶大戶人家的庶女。
具體是哪戶人家她沒有細說。
但是杜挽春大致也猜出來了,是京城禮部尚書衛大人家。
這禮部尚書的官位也不低,雖是庶女,但也是官家小姐,怎會淪落至此?
她正好奇的時候,衛氏突然咳出血來,暈了過去。
“娘!娘!”
衛氏的兩孩子頓時急哭了。
小綿綿連忙伸出小手安慰他們道:“別哭,你們娘一定不會有事的。”
兩孩子頓了一下,隨後哭得越來越厲害了。
小清兒上前給他們遞給了兩塊小帕子。
杜挽春讓車夫快一些。
很快馬車來到了周家的莊子裏。
正好許大夫還沒睡下,見著杜挽春帶了一位昏迷的女子過來,連忙問道:“這位是?”
杜挽春回道:“在路上遇著的一位夫人,許大夫,你可以不可以幫她瞧瞧,看看她的是什麼病?”
“好,你們先把她放下。”許大夫應著,隨後來到衛氏身邊,伸手替她把脈。
那兩孩子跪在一旁,一邊流眼淚一邊等著。
片刻後,許大夫起身道:“這位夫人得的不是什麼頑疾,隻不過受了一些苦,所以身子弱了一些。”
“隻要多加調理,我再給她開一些養肺的藥,不出半個月應該就能痊愈。”
杜挽春和在座的人也都長鬆了一口氣。
兩小孩也停止了哭聲。
許大夫將藥方子開出來,把藥裝好遞給了兩孩子,“你們會煎藥嗎?”
小男孩點了點頭,“我會。”
許大夫笑了起來,“那就好。”
這時,屋外走來一位端著熱湯的女子,是苗氏。
苗氏自從和自己的丈夫和離之後,時常都會來杜挽春的莊子幫忙。
當初許大夫為了讓她逃離原來的夫家所以弄了一張假婚書。
隨著二人相處往來多了,那張婚書慢慢就由假便變真。
這不,她聽說杜挽春來了,立馬去後廚給大家煮了熱湯來。
“杜掌櫃,吳姑娘,來天寒,喝點熱湯。”苗氏將手中的碗放下,隨後將從身後的食盒裏端來了煮好的甜湯,這些是給孩子們的。
小綿綿和小清兒一人接過一碗。
苗氏蹲下身將另外兩碗端給那兩孩子,“來,喝甜湯了。”
兩孩子從未吃過什麼好東西,還第一次喝甜湯,有些不敢去接。
苗氏柔聲笑著,“這裏有桂圓還有蓮子,快趁熱喝,喝完身上暖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