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後再沒打過仗的澳軍仍生活在日不落的榮耀光圈之中,一個師進攻一個團依然慘敗的納爾遜少將也仍然堅信,隻要守住鐵路,得到重火力支援,就可以反敗為勝。甚至在清晨時,偵察兵報告,敵人的陣地前出現了幾十輛沒有長炮管類似坦克的怪車時,他也隻是問了一句:難道土著人已經奢侈的開上了汽車嗎?
要知道後世的澳洲直到1940年才生產出第一輛汽車,就算是貴為少將,納爾遜也沒能力買的起一輛私家車!但沒吃過豬肉,豬跑總是見過的,就比如澳洲在1920年就成立了澳大利亞航空公司,大多數澳洲人沒坐過飛機,但天上飛來飛去的,大家都知道那叫飛機。
就比如現在,頭頂上的轟鳴聲讓很多的澳軍士兵都鑽出了帳蓬,躺在地上仰著頭。這種飛機飛的很高,速度也很快,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玩具一樣,而且越來越小,很快肉眼就難以看清了。
好多人還意猶未盡,前後共有四架飛機一起飛行的場麵,在澳洲可不容易看到。
“回來了,又回來了!”剛剛鑽進帳蓬的士兵趕忙又爬了出來,果然,那幾架小玩具似的飛機又飛了回來,似乎飛得更低了,變的更大了。“咦?怎麼還有東西掉下來?”眼尖的已經看到,飛機的肚子裏掉下來一連串好多小黑點,伴著刺耳的尖嘯聲,急速落了下來。
“快跑!那是炸彈!”第二師畢竟不是土包子,他們來自於澳洲最大的城市悉尼。地麵上本來還在看熱鬧的澳軍士兵們頓時騷亂起來,有膽小直接捂著腦袋爬在地上的;有仗著腿長撒腿就跑的;還有的自以為聰明,向帳蓬裏鑽的。隻是這裏本來就是維多利亞大荒漠地區,根本沒有什麼可以躲藏的地點,而且,就算是有石有樹,對於250公斤的航空炸彈來說,有用嗎?最有用的莫過於認真的祈禱,炸彈不要落到附近還比較靠譜些。
但對於轟五在三千米高空可以將炸彈投到五十米範圍內的瞄準水準來說,這麼大的澳軍營地,簡直可以閉著眼投彈了。四架轟-五,四十八枚250公斤航彈準確的落入了第二軍的營地內,還沒有任何防空意識的澳軍很多就是眼睜睜的望著炸彈落在了自己的身邊。航彈的尖嘯聲,落地後的劇烈爆炸聲,士兵們的呼喊與慘叫聲摻雜在一起;煙霧、火光和絕望,第二師偌大的軍營中仿如地獄般慘烈。納爾遜少將很幸運,師部的大帳蓬附近並沒有落下航彈,但圍攏在師長身邊的警衛們無不戰戰兢兢,還在頭頂上高高盤旋的那四架飛機仿佛如地獄使者,不停在召喚著澳軍士兵們的生命。
納爾遜已經無力控製被嚇破膽的士兵們,他們趴在地下不停的嚎叫聲、禱告著,甚至寧願被槍斃也不願爬起來。
憤怒的少將不斷的踢打著,咒罵著,左輪手槍中的子彈早已對著天打光,也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該死的,你們這群膽小鬼,簡直丟盡了皇家陸軍的臉,那隻不過是幾枚炸彈,你們就被嚇得和土著一樣廢物了嗎?”
的確,納爾遜的怒氣不無道理,雖然48枚航彈轟炸的場麵嚇人,來自地獄般的尖嘯更是可以讓人魂飛魄散,但實際上的殺傷並不是太誇張,數百人的傷亡也不是這支總數近萬人的部隊所不能承受的。可是人類總是對於未知的災難更加害怕,這種飛機轟炸的打擊方式也讓本就沒打仗的澳軍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