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回來的葉挺將軍和特務團還是錯過了獵鷹機群的屠殺盛宴,等他們跑進華容古道時,隻有兩架小獵龍側旋翼偵察機在古道上空盤旋,如同那貪婪的禿鷲,在等待掠食的機會。
古道中的情景讓新四軍特務團的戰士們都驚訝得張大了嘴,一些參軍時間較短的,更是忍不住跑到一邊捂著肚子張大了嘴“哇、哇”幾聲。
血河屍海,這樣的形容未免有點太過誇張,但華容古道上一路不斷的鬼子屍體,還有每隔一段就有的壕溝邊穿著灰色軍裝的戰友們的屍體……讓人的心情不自禁的沉重起來。可以想像出不久之前,這裏發生過何等慘烈的戰鬥,好多新四軍戰士甚至在犧牲後雙手還緊緊的抓在鬼子的身上,想必是同歸於盡。有些人找到了相識的戰友,葉挺也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仰靠在壕溝邊,身上還紮著一支三八式步槍在搖晃著。那是老顧,江南支隊九團的團長顧士多,葉挺跑了過去,一把抱起顧團長。真實的戰場很少有奇跡,顧士多早已氣絕多時,並沒有如電影般還能說上幾句“我不行了,這是我的黨費……”。
古道上犧牲的新四軍戰士多是八團和九團的,那七團呢?江南支隊的三個團,沒有在古道上發現七團的人,“他們肯定還在戰鬥!快,跟上來!”葉挺舉著手中的“王八盒子”,命令部隊跟上——日軍大正十四式手槍,因其外表醜陋被中華軍民稱為王八盒子。
七、八公裏長的華容古道上,二十幾條壕溝中,犧牲的新四軍戰士就有數千餘眾,自曹鞭港開始,黃色軍裝的鬼子屍體逐漸增多,而且死狀更慘,不同之前古道上壕溝中的刺刀拚殺,這裏的屍體皆是被打的四分五裂,即使是完屍也是身中數彈——那是機炮預製鋼珠的效果。
每走出一步,大家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踩到流得滿地的腸腸水水上。這得是什麼樣的火力才能將鬼子打成這樣?在特務團戰士的心目中,中華指定是沒有軍隊能夠有這麼強的火力,肯定就是漢軍來了,漢皇的軍隊就意味著勝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大家的心目就形成了這樣的一個定勢,就算是部隊中的政委如何宣傳皇帝欺壓勞苦大眾,也不能夠改變這樣的定勢,而且有些移民南華的親戚寫信回來,那邊的生活比中華富裕多了,要是有這樣的皇帝,也是不錯的哈。
前邊拐角的另一邊,突然傳來一陣槍聲,葉挺一腳將腳邊的一個鬼子頭踢飛,“別磨蹭,跟我來!”
戰士們也無暇顧及腳底的步鞋會被弄砸,槍聲就意味著戰鬥還沒有結束,在軍長的帶領下,特務團戰士們握緊了繳獲來的三八大蓋,迅速靠近了山體的拐角處。
放曹坡前,日軍雖然遭到獵鷹機群的猛烈打擊,但近衛師團和第二師團的抵抗仍在繼續,尤其是101空中騎兵師彈盡返航後,衝下坡頂的江南支隊與剩餘的日軍繼續展開了對射甚至是刺刀相見。雖然鬼子的人數比較多,但經過“獵鷹”們的屠殺,日軍的抵抗意誌大大降低,而且由於高級軍官大多被優先打擊,指揮係統被嚴重破壞,所謂的反抗也隻是小股規模的抱團還擊罷了。
當生力軍特務團加入戰鬥後,新四軍一方更是士氣大振,也不管鬼子聽不聽得懂,“繳槍不殺”的喊聲震天,鬼子被分割包圍成小股對其對峙,倒是有些戰士過於衝動,端著刺刀衝進敵群,反倒被鬼子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