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架式,鍾義暗自慶幸,得虧授銜前的戰時軍委準備會議上,自己沒有獨斷專行。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將石原莞爾等日本將領也召回長安,參加授銜儀式,這幫大爺們還不得當場就開罵呀?
話說雖然石原莞爾、板垣征四郎等日本軍官在侵華戰爭中,曾對中國人民犯下累累罪行。可在日本投降後,加入東瀛軍的近百萬日軍,在與蘇聯紅軍的作戰中,依舊表現出了值得稱道的戰鬥力。尤其是一些在漢軍將領所認為的缺乏技術含量的戰鬥中,東瀛軍與“灰‘色’牲口”的正麵對決,絲毫不落下風。
雅庫茨克會戰、圖拉會戰等一些堪稱絞‘肉’機的戰役中,東瀛軍還有科瓦廖夫指揮的西伯利亞白軍都付出了重大犧牲。光是在殘酷的圖拉巷戰中,石原莞爾指揮的東瀛軍三個軍團,就傷亡了近十萬人,占參戰日軍人數的三分之一。還有正在進行中的托木斯克和新西伯利亞大會戰,阪垣征四郎指揮的東瀛軍四個朝鮮軍團和兩個日本軍團,承擔了阻擊紅軍增援部隊的任務。
在鄂畢河沿岸,擅攻不擅守的阪垣征四郎幾乎是用人命堆起了一條血‘色’防線,讓新上任的西伯利亞軍區司令鐵木辛哥元帥徹底失去了翻身的機會。
兵敗哈爾科夫之後,紅軍中不多的老牌元帥鐵木辛哥算是帶罪立功,出任西伯利亞軍區司令員,以整合收攏被打散的遠東方麵紅軍部隊。
可惜,在哈爾科夫遇到不世出的德國名帥曼施坦因後,紅軍老帥再次遇到了日本少有的戰術天才阪垣征四郎,無奈受阻於鄂畢河防線。
直到羅斯托克守軍命懸一線,蘇聯第四大工業中心新西利伯亞已經陷入盟軍重重包圍之中,他這個西伯利亞軍區司令員,居然連鄂畢河都沒有渡過去。對此失望至極的斯大林在頓河前線將崔可夫調往東線,火線換下鐵木辛哥,從此,這位老帥再也沒有獲得獨自領軍的機會,直到蘇聯認慫,與德、漢兩國分別簽訂莫斯科和新西伯利亞停戰協議時,才再次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
就連遠東戰區總指揮葉為洵也承認,遠東戰區的數場大戰,東瀛軍都起到了極大的作用。甚至在給陛下的密報中,葉為洵坦承:如果沒有東瀛軍,那麼帝國在遠東戰區再投入五個軍團,也未必可以將戰線推到鄂畢河。不是說帝國軍沒有那個實力,而是帝國承受不起那樣巨大的傷亡。
鄂畢河阻擊戰役,東瀛軍傷亡近二十萬眾,多個朝鮮與日本軍團被打殘。在蘇聯紅軍的大口徑火炮群的轟擊下,在仿製於帝國“黑寡‘婦’”的蘇聯“喀秋莎”多管火箭炮的拚命打擊下,東瀛軍士兵用鮮血染紅了水流湍急的鄂畢河。
進入冰凍期後,麵對一千餘輛T-34坦克的衝擊,缺少裝甲力量的阪垣征四郎將侵華戰爭時,中華部隊對付日軍豆丁坦克的方法,移到了鄂畢河防線,愣是用血‘肉’之軀將蘇聯紅軍一個集團軍的裝甲部隊擋在了鄂畢河西岸,直到葉為洵急調皇家空軍對鄂畢河進行大規模轟炸,將河麵上的厚冰炸開,紅軍裝甲軍團也是寸土未進。
可即便是這樣,戰時軍委會議中,大佬們仍是將日本將領拒在了授銜儀式之外。雖然陛下一再堅持,最後也隻是折中,稍後由陛下去參加在琉球舉行的東瀛軍授銜儀式。
一幹軍委委員們的反對,鍾義也很理解,這種對日本人仇視心理,還是最早由陛下在帝國軍中灌輸的。
五年的侵華戰爭,日本給漢人帶去的莫大的恥辱和巨大的傷痛。有數千萬人中華軍民在五年抗戰中失去了生命,日本給中華、給漢人帶去的創傷,不可能因為日本的無條件投降就一筆抹去。
但……陛下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你不能光讓牛幹活不給牛吃草呀!
遠東戰區要是沒有日本人和朝鮮人拚死衝鋒,漢人得付出多少生命?中東和非洲戰場要是沒有南洋軍,帝國軍得增加多少傷亡?
再往大點說,要是沒這麼多的殖民區,就光憑南華的幾千萬人口,怎麼與那麼多的西方國家叫板?就以大漢十三軍和近衛軍團,帝國敢三線同時開戰?恐怕大漢帝國得如猶太人那樣,無論男‘女’老少,全民皆兵,也未必能在多線戰場上如此得心應手。
可是……可是現在的帝國軍內部,對於東瀛軍的戰力表示認可,對於日本人這三個字,依然是不接受。
好吧,想起前一世二十世紀之後,日本人在美帝的鼓動下,那個得瑟勁,鍾義也就沒在堅持。改變人們的思想隻需要幾年,改變一個國家隻需要幾十年,可改變一個民族……像猶太人,幾千年也沒啥太大改變。
對於大家的反日情緒,不但不能壓製,相反還要表示鼓勵。可鍾義知道,他錯過了一次最好的將日本融入漢人社會的機會。
對於這些大聯盟最早的幾個王國,南華人還是比較容易接受的,摩洛伊斯蘭國王和蘇祿蘇丹都在現場為本族的將軍授銜,哈曼太子也代表哈羅德國王來到了長安參加授銜儀式,並由其親手為猶太人中的第一位上將軍換上了上將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