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被看的有些心虛,視線閃躲著避開寒碩冷冽的眸光。清月隻感覺周身一番不自在的往旁邊走開幾步,“寒碩,你不覺和我在一起,很乏味麼?”
“你打算跟我分手?”寒碩不悅的皺了下眉頭,狹長的眼皮撩了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話間,聲音中有難掩的吃驚。
話語落下,久久沒等到清月的回應的聲音。寒碩胸口突然升騰起不耐煩,修長有力的手探入褲兜,拿出打火機和一盒香煙。
哢噠,打火機口竄出一小團火光,搖曳間,叼在他嘴上的香煙騰升起嫋嫋的煙絲,為此刻沉悶的氣氛平添出幾分寂寞。
清月側頭,靜靜看著寒碩。
寒碩有他的驕傲,按照他往常的性格,寒碩應該會跟她很幹脆的分手,回去過他貴族的單身生活。可是現在,意外的是他既然會沉默這麼久來思考這個問題。寒碩心底究竟藏了什麼,能讓他這樣不忍舍棄這段戀情?
像她這樣普通的女生,清月真的想不通能吸引到寒碩留在她身邊的理由。
透過窗戶斜射進屋內的陽光,在地磚上拉出兩抹平行的陰影,相對卻無法相融。
就像老一輩常說,最遠的距離,其實是人站在你麵前,而你卻無法再次觸碰那抹溫度。
“等你找到適合你的男人,我會考慮放你離開。”寒碩將手中的煙掐滅,那雙狹長而深邃的眼眸在抬頭的那瞬,眸中的複雜情緒瞬間淡去。
清月看著寒碩,發覺他眸中的清涼,心下有些沉悶。也許,就像那場噩夢般,寒碩真的從來也沒愛過她。前世,都是她一個人一廂情願罷了。
夢碎了,心也該蘇醒了吧?
清月撩了下濃密的睫毛,唇角扯起淡然嘲諷的笑意。空氣中殘留的有些刺鼻的煙味悄無聲息的竄進她鼻息,腦海沒來由的憶起那場噩夢中寒碩複雜而痛苦的神情。夢中,寒碩將尖銳的匕首刺入她心髒處,麵對她時,一字一句說的是那麼清晰,“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可是夢中的寒碩,為什麼會在她死後,臉上浮現那麼複雜而痛苦的表情?
清月凝視寒碩,察覺到寒碩也在看著她,猶豫了下,才緩緩的詢問道,“寒碩,你是因為什麼才跟我在一起?別騙我,我知道那絕對不會是因為愛情。”
聞言,寒碩挺拔的身板骨明顯的僵楞了下。隨即,看著她,那雙深邃而狹長的眼眸若有所思的淡漠,薄嫩的唇抿了下,扯出一抹自嘲的冷笑,低沉的嗓音有些落寞的反問,“你相信這個世界,有人會把真心掏給其他人麼?”
“我也不知道。”清月被問的有些難受,沉思了會,才回應道。
寒碩視線移動,如幽潭般深邃的目光透過清月肩膀的空隙看向她身後。
清月被寒碩突然冷冽的眼神嚇了一跳,直覺的身後有什麼物體,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身後,那一瞬間,有個影子飛快的閃過。清月愣了下,眨巴了下眼眸,細細的打量屋內擺設,客廳的一切又照常如舊,仿若什麼怪異也沒有出現過。
清月想起她和寒碩第一次碰麵的場景。
她記得,那時候寒碩也是這樣的神情站在夜幕陰霾下,那天深夜,明明寒碩僅跟她隔著幾個人的間距,可是那刻的她卻有種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將會是她永遠也無法觸摸到的那抹溫暖。
清月正追憶著那段過往,耳畔的寂靜便被寒碩低沉有些沙啞的男音打擾道,“你這房子不幹淨,要不要搬家?”
心髒“咯噔”的漏了好幾拍。
清月吒異的瞪大眼,寒碩是什麼時候會這些邪門方術了?好半響,清月才回過神,扯了扯嘴角有些勉強的笑了下,擺了擺手,直接的回絕道,“暫時不用吧。我覺得這裏住的挺習慣的。”
再說了,也沒有多餘的錢搬家。後半句,清月藏在心底,半天也沒有說出口。
“這裏陰氣太重了,你先跟我出去一會,晚點再回來。”寒碩眸光深沉,邁開長腿,幾步走到清月身旁,不管清月願不願意,伸手就扯住她的手腕,拖著她大步離開這顯得有些冷清的屋子。
鐵門關上的瞬間,清月透過門的縫隙似乎看見屋內有一縷影子飄過。
“彭”鐵門重重的被反鎖起來。空曠的走道,反倒讓清月想起那抹影子在屋內劃過的情景,清月隻覺得四肢有股發毛的感覺,垂在身側的手掌緊張的揪握住成團。眨巴著眼睛,緊盯著鐵門問著身側的寒碩,“寒碩,你有沒有看見什麼東西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