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噠——
點點濕潤劃破空際間的沉悶,滴滴沾潤大地的幹燥,卷帶起微涼的氣息。
漸漸地,雨下的越來越大,路上行走的兩三個行人紛紛跑動起來。
迷離的霓虹燈閃爍折射出豔麗的五彩光芒,把這座城市渲染有些夢幻。寂靜的城市在夜色的籠罩下,散發出濃鬱的孤單氣息。
原來城市,它也會感到孤單麼?
淅淅瀝瀝的雨水朝著微撇開的車窗襲進,細潤的雨水打在肌膚上,滑開絲絲的涼意,鼻稍呼吸到的氣息多了份泥土的芬香。
清月支著下巴,淡漠的望著窗外的夜景,腦海裏突然很懷念跟寒碩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裏承載著她畢生命運的源頭,而那裏也成了她最陌生的一塊記憶。自從那夜之後,那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一夜之間詭異的被燒成廢墟,能照射到那塊空地的監控器,都以報廢告終。
那塊地方,成了附近一帶行人避之不及的地帶。有人曾傳言,在那塊空地見過一位銀發飄揚,穿著古裝長袍的男人影子,甚至還看到人們經常說到的牛頭跟馬麵,這兩位陰差在跟那個銀發影子講話。
清月望著窗外的景象,沒來由的感到惆悵,突然很想要在雨中漫步讓她好好清醒清醒。招呼了女司機在那一帶被燒毀的廢墟附近停了車,在女司機狐疑的注視下付了錢,徑自走進夜雨之中。
的士車稍停了幾秒,下一瞬,如脫弓之箭揚長而去,濺起一地的水花。
清月走到曾經站過的地方,凝望著盡頭處的黑暗。那一夜,寒碩從那片黑暗中走出來後,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寒碩這樣不死不休的纏著她不放?
清月沉思間,周邊的雨莫名的消失,有股陌生的威懾感從身後襲來。清月猛地回過神,側頭怔鄂的看著為她撐傘的寒碩,直感到一陣詭異,寒碩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等你好久了。”寒碩薄唇輕啟,淡漠的字語化變成低沉磁性的嗓音,傳入耳中,似有回音般不斷回旋。瞥見清月半天不搭話,寒碩輕蔑的挑了下眉頭,狹長深邃的眼眸凝視清月被雨水沾濕的狼狽模樣,“不是要我陪你來這個地方麼?”
清月瞪大眼眸,驚駭的看著寒碩。剛剛在酒吧內,她是打算叫寒碩陪她到安靜的地方說個清楚,可是,當時她根本還沒想到要來這個地方,也不可能跟他講到這個地方,寒碩他又怎麼會知道她會來這個地方?
“嗬。真不知道保護你這種人,有什麼意思。”寒碩輕蔑的冷哼聲,眉頭不悅的皺起,不屑的抱怨。
“保護我?”清月吃驚了下,疑惑的追問。
滴噠——
豆大的雨水順著傘架骨砸落,一滴一滴,融合在地麵的積水之中。
“算了,這種事以後你會知道的。”寒碩凝重的看了眼廢墟旁邊無盡的黑暗,胸口突然泛起乏味感。冷漠的瞥了眼發愣的清月,撐著傘,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走開幾步。發覺身後的清月沒趕上來,才又頓住腳步,不耐煩的看向清月方向,“該走了。”
“寒碩!”
“什麼?”寒碩頓住腳步,側頭,疑惑的看向清月。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把話說清楚點,難道不好麼?”清月捏緊拳頭,仰頭,,慍怒的瞪著撐著黑色大傘站在那裏,沒有半分狼狽模樣的男人。似乎在任何時候,他總能保持著貴族的優雅,以淡漠的姿態審視別人的低姿態。
這種感覺,讓人極其不爽。清月甚至有些懷疑,她曾經怎麼會那麼深愛這個高傲的男人?
寒碩看著清月認真的模樣,不由的勾起薄唇淡漠的笑了下,邁開步子幾步走過去,將清月單薄的身影保護在大傘之下,隔絕掉那些雨水的侵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