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頭看清說話者是阿荒的那刻,清月整顆心都懸掛在吼間,小心翼翼的側頭打量車外的風景。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輛車已經帶著她駛到這樣陌生的環境之中。車外頭的風景多了份荒涼田野味道,路旁鬱鬱蔥蔥的樹隨著風吹過颯颯作響,飄零墜落的枯葉給這副美景平添了幾分清冷的寂寥感。
清月此刻腦海裏一片空白,思維像是被什麼卡住,一時間感覺轉動不靈光起來。
見清月半天不吭聲,阿荒抬眼朝著清月方向注目看去,一眼便看見背影落寞的清月頹廢的靠在座墊,似在想什麼般整個人神情恍恍惚惚的,少了份往常的活力。
莫名的,阿荒心底深處某一處角落因著這副畫麵的拉扯傳來尖銳的刺疼感覺。
阿荒受不了的撇開眼看向車外,入目處,盡是滿目的綠意風情,明明是在看這麼美的風景,阿荒腦海裏還是不受控製的浮現起幼年時在基地生活遭其他人欺負的畫麵。那年的他七歲,常常在遭人拳打腳踢後忍著疼痛一個人落寞的靠著牆壁喘息著空氣。
“寒碩是不是也被你們帶到這裏了?”清月舒緩下情緒,淡漠的問出聲,眼睛定定的看著擋風鏡外蹲在草叢堆邊起火燃燒物件的六幺,那個變.態男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此刻全身赤.裸隻穿著一條褲衩子,挺拔的身子骨裸.露在外顯得異常結實。
車廂內此刻隻剩下他們兩人,清月不知道坐在後廂座位的阿荒會不會回答她的問題,她隻是想借著寒碩給她的那股安全感安撫此刻因陌生環境而陷入不安的心境。就如寒碩帶她去鬼屋冒險時曾說的一句話,寒碩說,越危險的地方越需要心靜。
當清月此刻真正麵對危險的環境時才知道寒碩這句話的實用。心一旦亂了,就好比她此刻,腦袋就像死機了一樣,她越是想她現在處在危險的地方,腦袋就越是轉動不靈光起來。
“你很害怕麼?”阿荒摘掉鴨嘴帽,露出一頭幹淨利索的短發,說話間,阿荒露在口罩外的那雙丹鳳眼下意識朝著清月看去。
“如果我說害怕,你們就會放我離開麼?”清月支著下巴望著窗外,頭也不回的回應道。
“要是真害怕的話,你可以選擇去死。”說著,阿荒話語頓了下,雙手交叉環胸繼續說道,“再往前麵一點,通路挨著懸崖壁,你那時候可以趁機跳車,我絕對不會阻攔。如果你沒有那個膽量,那你以後的日子就隻能活在無盡的痛苦之中。”
清月側過身趴著靠墊冷眼對視上阿荒那雙清澈的目光,那種無波無浪的感覺像極了寒碩那雙深邃淡漠的眼眸,此刻清月總算明白他們眼中的那份淡漠是什麼情緒了。清月有些氣惱的說道,“吳依,那你能先回答我的問題麼?”
阿荒愣了下,對於清月的稱呼有些不悅,卻也沒有再去刻意的掰正。
見阿荒點了點頭,清月才開始說道,“吳依,現在我們先做個換位假設,你呢,現在叫做林清月,生活現狀的話,你身邊有一個摔成植物人的爸爸需要每個月定期的治療費,而你的媽媽因為某種原因帶著小女兒跟其他男人在一起,雖然現在你所處的環境有些混亂,人生方向變得很迷茫,但是你有一份穩定的超市工作,有個關係曖.昧的前男友生死不明,有各方麵必須承擔的責任,現在你又被劫匪抓走了,在你麵前有兩條路,一條是立刻死去,另一條是仍舊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