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時候,清月就清醒過來。
躺靠在床鋪上,清月睜著雙眼,卻不想立馬起身。
跟林佳那麼一鬧,她們姐妹之間的關係,好像又回歸到了從前那般。總有一道跨不過去的隔閡。
一切還是照常著繼續。
上課下課,吃飯睡覺……不斷重複循環著,一天就又過去了。
舍煙娟在清月跟王小丫事情鬧後的第三天通過廣播叫她們倆去辦公室一趟。
清月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聽到裏頭的聲音推開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她身上,特別是那兩位警察的目光注視她的時候,清月心髒特別的慌,有種犯人被審視的錯覺感。強裝鎮定的走進去,反手將門掩上。
辦公室裏頭不止有校長,還有那兩位穿著製服的警察。有這兩位身穿警服,滿臉嚴肅,身板高大的警察大漢在場。氣氛裏頭都多了幾份肅殺。
清月掃視了眼,王小丫已經坐在了裏頭,雙手捧著一小杯水,勾著頭,一臉沉悶的模樣。
“來了。這次你們知道,我特地叫你們過來是做什麼的麼?”校長舍煙娟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眼眸微咪帶點犀利,這副表情,頗有點嘲諷的寒意。
看到這樣的表情,忍不住讓人心驚一番。
清月跟王小丫都沒有爭這個先開口講話的機會。
沉默的態度,也沒有讓舍煙娟感到滿意。舍煙娟回身,扯過一盤錄像帶,氣惱的拿在手中,語氣透著寒意,近乎咆哮的說道,“你們那天的事情,都已經刻錄在這盤光碟裏頭,好好給我解釋一下,要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清月慌亂的情緒鬆懈了幾分。這件事,理虧的是王小丫。現在校長手頭上有這卷錄像帶,能證實當時發生的事情。這回看王小丫再怎麼裝模作樣下去了。清月突然幸災樂禍起來。
清月眼角掃過王小丫,王小丫仍舊坐在沙發上,勾著頭,雙手捧著一次杯子裝的水,不言不語的模樣,長長的頭發垂落下來,遮擋住了她半邊臉頰,讓人看不清王小丫側顏表情浮現。
王小丫,她此刻應該心很慌吧。
清月暗暗的揣測著王小丫的心底想法。
“校長,你當時不是說那裏的錄像帶壞掉了嗎?現在怎麼又能刻錄出一卷錄像帶來?”王小丫抬起頭,迎上眾人的目光,沒有半分膽怯的模樣。
看到王小丫這副態度,清月心口哽了下,有些生疼的感覺。
想象裏,王小丫該是一臉恐懼的表情。清月不由的佩服起來,王小丫心底承受力到底是有多強悍。
兩個警察聞言,朝著王小丫仔細注視去。
舍煙娟說,她翻看了學校所有的監控器,發現當時事發現場的邊上一角,有個男生在用手機在朝著那邊拍。她找到這個男生,才發現這個男生當時是用手機錄了一段視頻下來。
王小丫的臉色一瞬間就蒼白了下來,原本就很白的皮膚,此刻反倒顯得泛青起來。
“你們兩個心底都有數,其實我也不想說些什麼。”說著舍煙娟歎了口氣,將手中那盤錄像帶遞給邊上挨著近點的那個警察,抬眸朝著清月跟王小丫看了一眼,語氣多了份淡漠,“這卷錄像帶,我到現在還不敢去看。你們自己考慮好,要是現在主動坦白的話,我就破例寬大處理一次。如果你們實在不願意,我就隻能當報警處理,以後出了什麼刑事責任,隻能讓你們去自己承擔了,校方這邊將會選擇放手任之的態度。”
邊上挨著近點的那個警察接過舍煙娟遞來的錄像帶。
王小丫跟清月默契的保持著沉默。
“你們還是不說,想讓我繼續失望下去,是麼?”舍煙娟瞥了眼王小丫跟清月,口吻清淡了幾分。
更多了幾分無所謂的態度。
偏偏越是這樣無所謂的態度,就容易讓人產生一種恐懼的心理。
校長沒看錄像卷,但卻像知道了什麼一般的表情,也許舍煙娟校長是知道了什麼的吧。
清月開始慶幸那天沒有對王小丫做什麼,要不然都有些沒辦法承受這樣子的威壓。特別怕被人用一種很失望的眼神來注視。這樣子比任何的話,都要來的更具殺傷力。
好半響,就在清月以為王小丫真的選擇讓警方帶走那卷錄像帶時,王小丫突地站起身,咬著聲音說話道,“校長,這件事是我一個人自導自演的。”
準備離開的兩位警察頓了下腳步,側頭去看舍煙娟。
聽到這話,舍煙娟重重的歎了口氣。察覺到那兩名警察目光注視過來,舍煙娟無力的搖了搖頭,隻是說道,“算了,這次麻煩你們兩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