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預料到這一步的話,清月不會選擇認識夏天航。
望著林佳走遠的倔強背影,許久未有的感覺,又浮上了心頭。
清月深深的吸了口氣,將心底的惱意都隨著呼吸歎了出去。夏天航其實還不錯,要是夏天航會對林佳全心全意她就沒話講了。最怕夏天航隻是一時心血來潮,根本沒有想對這段感情負責任。女孩子比不上男孩子那樣容易占優勢。
那次之後,林佳開始躲避清月。每當這個時候,清月就隻能扯著苦笑。如果不是清月親妹妹的話,誰愛去管這樣的閑事。巴不得天天在邊上看好戲。看著哪個跟哪個又被哪個甩了。
這種事情,林佳跟夏天航是你情我願的。清月煩躁,拿捏不準夏天航的心意。
這樣懵懂的青春,錯了,還會有誰來幫著買單。
莫伊走的那天給清月出了主意,讓清月直接跟夏天航攤牌問個明白。夏天航這個人特點就是過分偏激。要麼不做,要麼就給它做絕了。或許夏天航是有準備給林佳負責任的,所以才把事情弄成這樣的。
中午,清月瞅了時間,把手中寫了字的紙條扔給夏天航。在班上談事情,也不太方便,人多嘴雜。又怕夏天航一下課就往外走追不上。清月才會想到這樣老土卻實用的辦法。
紙條上寫著:能晚點離開麼?我想跟你談點事情。
現在的夏天航變得神經兮兮的,跟最初認識的那個夏天航,變化差別了好多。人總是在變的吧。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夏天航站起身,抬眸仔細的打量著清月。
清月趴在桌麵上,心底頭有些忐忑,就怕夏天航先離開了,又不知道夏天航留下來之後,該怎麼跟夏天航說話。清月一向嘴笨的很。老是好心做壞事。更怕這次交談之後,夏天航又會錯意,又丟一句,希望你不要後悔之類的話。
“有什麼要說的?”夏天航開口。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清月開口,夏天航有些不耐煩。
清月仰起頭,沉默的看著夏天航冷漠的臉龐。他們之間,什麼時候變了,變得這麼難以接近了。清月都忘了是什麼讓夏天航這樣撇棄她這般的模樣。
擱在他們之中的,除了冷漠,也似乎沒有其他的了。
夏天航收回視線,“不說我就走了。”沒有半分的停留,拿過黑色手提包,夏天航就往教室外麵走去,背影絕決。
風透過窗台吹了進來。心跳竟漏了幾拍,就好像被誰憑空的掏去了。
欲出口的話,卡在了清月的吼間,對著夏天航的背影,竟然說不出口,隻能看著夏天航一步兩步的拉開了距離,從教室門口走了出去,被冰涼的牆壁無情的隔絕在另一端。清月收斂了神情,低下頭去整理桌麵上的書本。
林佳跟夏天航的事情,清月原本是準備告訴錢碧芳的。又怕錢碧芳過來學校鬧,把事情給弄大了。錢碧芳是讚同清月跟林佳談男朋友的,卻是不讚同林佳那樣把自己送了出去。
清月走出班級的時候,陽光明媚,溫熱的感覺將清月嬌小的身影包裹住,第一次才發現,人活在這個世界,太脆弱、太渺小了。
夏天航可能把清月留下他的事情跟林佳講了。第二天的時候,林佳托夏天航送了一張紙條過來。有些搞笑,姐妹之間,居然需要這樣子做。清月看到夏天航突然給了一張紙條,就怔楞住了,還想問些什麼,夏天航就回過頭去了。
隔著愛情,親情真的就變得這麼不堪一擊了麼。
大概能才猜測出紙上寫的內容,清月騰出手撩開了額間的碎發,才將紙張平整折開。紙上的字是記憶之中的,清秀的楷字,很漂亮的。林佳曾經報名過專門教寫字的地方。
紙上分了三段落,寫道:姐,我們是姐妹,我不想跟你因為天航的事情怎麼樣。在愛情這條路上,不管是對是錯,我都會去承受的。希望姐能祝福我跟天航。
承受麼?用青春作為賭注的代價,值得麼?那麼多的人,都在這條路上跌了跟頭。清月無言的折好紙張。這件事,也許真的不需要清月來插手了。愛情這條路,選擇權在林佳跟夏天航手上。清月不是神,無法改變林佳跟夏天航發生這件事的先後。
難得的,清月選擇了任之隨之的做法。家裏沒有爸爸了,沒有人可以在清月跟林佳受傷的時候出來撐腰,錢碧芳又是女流之輩,既然林佳都已經跟夏天航發生了關係,改變不了的,就隻能這樣了。
輸了,就當是給通往未來的路,所交的學費。
莫伊出國了。那天清月隻是在邊上看著,莫伊在學校的朋友很多。離別的時候也有太多的舍不得。走的時候,莫伊朝著夏天航方向看了眼,沒有說話,視線就在空中對錯開。夏天航像是路過一般,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