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想買這個藥方?”
沅沅不確定的重複了一句。
對麵的老者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悵然。
“按理說這事兒不應該,畢竟藥方這種東西,個人有個人的用量。
我從您這兒拿過來相當於偷師了。
可是現在是新國家新社會,我這邊兒長期有不少病人,他們有各種各樣的毛病。
因為老夫學藝不精,有太多沒有得到更好的救治。
而且老祖宗的東西,我們也總想往下傳呀。
有好多東西遺留在曆史裏,我們這些後人真是又可惜又無奈。
今天跟你說這麼多,並不是想占你便宜。
這藥方剛才我也聽見了,說句實在話記也能記個大差不差了。
但是老夫不是占便宜的人啊,您開個價,把這藥方完完整整的賣給我們。
我們也不占您便宜,你也不吃虧,您看這成嗎?”
沅沅連忙擺手,不好意思的回答。
“您別這麼客氣,您的歲數是我的長輩跟我說話可不敢您啊,您啊。
至於您說買藥方的事成啊,那有什麼不成的。
您也是為了後輩和更多病人著想。
我哪有不答應的呢。這樣吧,您開個價,您覺得值多少就是多少。
我也不跟您故作客氣,您呢,也別心懷愧疚。
咱就坦坦蕩蕩,您說多少就是多少,您看成嗎。”
這倆人都挺客氣的,一口一個您啊,您啊的。
說句實話,這一口一個京片子,把一旁的小夥計都給看傻了。
小夥計是天津的,越聽這倆人說話越覺得親切。
“這怎麼都快比我們天津人還能叭叭。就這麼兩句話,這倆人說半天了,真碎嘴子呀!”
當然了,這小夥計也隻敢在心裏嘀咕著。
白老一看這姑娘大方爽快,沒有故作清高,也沒有漫天要價,心裏多了一分欣賞。
他老了,見過了太多太多各色各樣的人。
大多數都逃不過名利。
可這人呢,都虛偽。
故作清高,裝模作樣忒沒意思。
白老這一輩子沉迷於醫術,是個純粹又直性子的人。
如今看見這姑娘,這副模樣,頓時覺得哪裏都順眼。
“哈哈哈,好,就喜歡小姑娘這幹脆利落的人。
這樣吧,這個方子我出八百塊,不是這方子不值錢,也不是老頭子,我心黑。
實在是囊中羞澀。這已經是老頭子,我攢了大半輩子的錢了。
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沅沅一聽八百塊,眼珠子瞪的溜圓。
這可是八百塊啊!
別看陸辭舟那小子動不動就給自己好幾百。
別看自己姐夫,給自己買了個房子。
可他們是什麼人呢!
京圈頂級的那波人啊。
他們手裏掌握的資源人脈那都沒法說。
這普通老百姓一個月二十一年才兩百多呀。
這還得是不吃不喝不花呀。
江家,要不是薑爸爸死的恰得其分,那也沒有這麼多錢呀。
一般人家攢了一輩子,可不就那幾百塊錢嗎。
一張方子就八百!沅沅恨不得蹦起來親著老頭幾口。
不過當聽見這是老頭大半輩子攢的錢的時候,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主要是她也不缺錢。
如果真的缺錢,那她自然不客氣了。
可是她被整個江家嬌養。
男朋友給力,母親偏愛,大姐姐供養,二哥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