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禾與阿七到了藍曦殿門口,幾個宮女迎了出來。
“你去太醫院找宋太醫,將阿七的傷情詳細描述給他,請他速來藍曦殿。”予禾對著離她最近的宮女吩咐道。
“公主,讓奴婢來扶阿七姑姑吧。”另一個宮女諂媚的說。
予禾並未作答,指著其中一個宮女說道:“你留下幫忙,其他人都退下吧。”
予禾將阿七扶到床邊坐下,阿七看著予禾青紫的額頭,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從臉頰滾落。
予禾見阿七終於哭了出來,反倒鬆了一口氣。
“公主,我……身上……沒有異味。”阿七抽抽噎噎的說。
“阿七,人心複雜,並不是你什麼都沒有做錯,就能平安無事的。”予禾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公主,不要自責,是那個人心胸狹隘,陰險狠毒……”予禾連忙捂住阿七的嘴,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公主,宋太醫到了。”宮女站在房間門口恭敬的說。
“有請。”
“宋太醫請進。”宮女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宋蠡進了房間。
“微臣參見公主。”宋蠡行禮道。
“免禮。”
宋蠡隔著紗幔為阿七診了脈。
宋蠡放開阿七的手,直起身來行了一禮,說道:“回秉公主,宣女官隻是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以鹽湯清洗傷口,再以金瘡藥外敷,最後用細布包紮,休養數日,便可痊愈。”
宋蠡打開紅棕色藥箱,將裏麵的金瘡藥,細布拿出來放在桌上。接著他又拿了出一個小瓶子,看著予禾說道:“公主,這是代仗丹,每服一丸,黃酒化下。”
“好”
“公主與宣女官,近日飲食宜清淡,忌油膩,辛辣,傷口切忌粘水。”
宋蠡將藥箱收拾好,對著予禾行了一禮:“微臣告退。”
“退下吧。”
“你去拿一條幹淨的軟布,一袋鹽,打一盆溫熱的水過來。”予禾對著身邊的宮女吩咐道。
予禾起身走到桌邊拿起了剪刀:“阿七,待會兒會有點疼,你得忍著,忍不了就喊出來。”
予禾回到床邊,將阿七身上沒有跟皮肉粘在一起的衣服全部剪開。
不過片刻,宮女回來了,她將鹽倒進溫水中,把軟布放在盆邊,將盆放在床邊的桌子上,然後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候予禾的吩咐。
予禾起身將剪刀放回桌麵,看了一眼宮女說:“退下吧。”
宮女乖巧的走了出去。
予禾聽見外麵傳來了關門聲,這才拿著沾了鹽水的軟布回到床邊。她將軟布上的水輕輕擰下,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阿七粘著皮肉的衣服碎片上。
予禾看著阿七咬著牙,額頭鬢角滿是汗珠的樣子,不由得對她生出了一分敬意。
予禾慢慢的將阿七身上浸濕了的衣服碎片一個一個取了下來。隨後拿起幹淨的軟布仔細的為她擦拭著身體。
擦完身體,外敷好金瘡藥,予禾便拿起細布為阿七包紮傷口。
予禾包紮好傷口,喂阿七吃完藥,又拿起一旁的軟被將阿七蓋好,這才疲憊的說:“你傷的重,先不給你穿衣服了,你困了就先睡會兒,明日我再來看你。”
予禾將剩餘的金瘡藥放進衣袖中,大步走出房門。
她輕輕將門關好,然後轉頭對門邊的宮女低聲說:“剛才拿的東西,重新拿一份到我房裏。”說完,便走回自己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