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抬手打斷了她的話,“不小了,要嫁人了。”想到這,一股煩躁的情緒在心裏蔓延。
“那水月的弟弟與娘親如何處置?”常嬤嬤問道。
寧夫人此時思緒煩亂,不願在這種小事浪費時間,“讓嚴總管看著辦吧。”
嘩啦啦
鐵鏈開鎖的聲音響起,柴房的門被打開。
嚴總管帶著幾名護衛,站在門口,看著圍坐在一起的三人,看到他們的手腳也解綁了,有些驚訝。
安星心中警鈴大作,感覺到來者不善。嚴總管吩咐幾名護衛帶季月娘兩母子出去,“把他們送回去。”
小虎子開心的站了起來,“娘~我們回去了,”說著還不停地往外邊張望,“姐姐呢?怎麼沒來接我們?”
季月娘覺得心裏很不安,感覺好似發生了什麼,小心翼翼問道:“大管家~我們家水月還好嗎?”
嚴總管平時雖然嚴謹,但也不是豪無同情心之人,看著這孤兒寡母也並未實話相告。
“你們可以回去了,不該問的別的,回去好好過日子。”
安星已明白了個大概,不用說,大概率是已經香消玉損了。
看著這幾個虎大熊腰的護衛,母子二人也覺得還是趕緊走妥當些。
就在這時兩名隨從抬著擔架從不遠處走來,還能隱約聽見他們的對話。
“這水月姑娘真的是可憐,就這麼被活活打死了。”隨從甲。
“咱們做奴才的就得聽主子的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要伶的清,別不小心就丟了性命。”隨從乙。
“唉~水月姐姐,你走好啊。我們都隻是奉命行事而已,你莫怪莫怪!”
聲音雖然不大,但在柴房附近的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安星看向季月娘,她的臉色已經發白,手更是不停地發抖。眼睛死死地盯著抬著擔架的隨從。
擔架上的屍首用白布蓋著,白布還透著不少血跡,快到柴房時,擔架上一隻手臂突然從白布邊垂下。
水綠色的袖子上還透著斑駁的血跡,裸露的肌膚慘白透著淤青,手腕處帶著一個銀色雕花手鐲。
當季月娘看到這手鐲時,已經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痛苦的哀嚎道。
“水月~我的水月~”
季月娘趴在擔架上,握起那垂下的手臂,心痛的無法呼吸。甚至不敢掀開那層白布。
隨從看到眾人也傻了,“嚴總管~我們奉命~”
嚴總管一個眼神製止了他們的話,看著眼前的場景皺眉。
小虎子也撲了上去,哭喊道:“姐姐~”
小孩畢竟不懂,立馬掀開了白布,露出了那張被汙血布滿的小臉,在夜晚顯得陰森又恐怖。
小虎子被嚇得大叫一聲“啊~”,往後退了一步踉蹌摔倒。
季月娘看到後更是直接哭喊,“老天啊~”然後直接吐了一口鮮血。
白布瞬間被染紅,安星暗道不妙。
快速上前為季月娘把起了脈,氣血攻心,加上身體本就積勞成疾,內髒更有不同程度的耗損。
這身體,不能再受任何打擊,不然隨時可能會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