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眾地下基地之內。
一道道猙獰的身影追著一個藍黑色皮質外衣套的女人,漆黑的元素力肆意擴散,形成一條條黑色的大蛇四處狂咬,堅硬的牆壁也無法阻擋黑色的元素力腐蝕。
魔神殘渣的力量中蘊含著魔神的怨念,仇恨,是陰性能量,給人不好的感覺。
夜蘭的隱身秘法動用過一次,此時還在凍結期,隻能施展元素戰技——縈絡縱命索,進入水元素疾走之中。
但目標位置已經暴露,數不清的黑影從暗中出現,追擊著夜蘭的身影。
她的眼睛一動,前方至少十幾道身影攔住了通往洞口的去路,全副武裝,黑色的元素力洋溢,看起來極其不好惹的樣子。
前路已阻,後路有追兵,此時已入絕境。
但夜蘭並沒有皺一絲眉頭,她沒有放棄,絕境她不是沒有遇到過,相反遇到過很多次,處理了無數次的任務,每一次都有風險,這一次不特殊,也同往常一樣。
豈不聞天無絕人之路,隻要我想走,路就在腳下!
夜蘭腦海快速思索,瘋狂的回憶剛剛跑來的路線,她記得是一個分叉口,旁邊還有一個洞口,那個洞口中的掙紮之聲濃鬱,看來是愚人眾關押人體實驗的房間。
夜蘭心中有了主意,忽地轉了一個大圈,對準了後路的三四個魔鱗病戰士,神之眼亮起,元素力外露。
元素戰技——縈絡縱命索!
夜蘭的疾行狀態又快了一倍,手上帶著一條水藍色的水線,如一頭獵豹出現在後麵的魔鱗病戰士旁邊,水線瞬間栓住了魔鱗病戰士,水元素一爆,魔鱗病戰士們痛呼一聲,直接被水爆成血肉碎片。
處理掉後麵的追兵之後夜蘭往回跑,跑入關押須彌人的地牢之中。
“她進了豬籠,快進去抓住她!”
“一起上,別讓讚迪克大人失望!”
夜蘭進入基地魔鱗病戰士說得豬籠,獄房有很多,她挑了一個躲了進去,讓追蹤者找不到。
夜蘭進來後僅是看一眼就皺了皺眉頭,饒是經曆諸多黑暗的她也很不適。
獄牢之中到處都是殘酷的刑具,斧鉞、刀、鋸、鑽、鑿、鞭、杖都是尋常的玩意,鐵釘、鉗子、尖刺項圈、粉碎機、電椅……
常人隻是遠觀一眼就會嚇得崩潰,更別提遭受其中摧殘的人。
中間有一條過道,過道兩邊是關押著受刑者的鐵質牢獄,牢獄之中還有各種折磨人的刑罰,毒蛇、水牢、烙鐵……
絕望的呐喊響徹其中。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愚人眾不是說好了給我們治療魔鱗病嗎?為什麼要折磨我們?”
“愚人眾,博士,讚迪克,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
“啊——我要殺人!我要殺人!”
“媽媽!爸爸!不要把我交給愚人眾!”
……
提起地獄,人們便會想到硫磺、火刑、烤架……還有行刑的魔鬼,這裏是人們想象的地獄啊!
靡靡鬼音,濁濁汙塵,這才是人類的真實。
夜蘭沒有被其中的聲音影響到,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愚人眾幹嘛要折磨這些抓來的須彌人,折磨的本質是讓人屈服,說出藏在心底的情報。
夜蘭回憶起了讚迪克與阿紮爾說話的細節,她的記憶力很好,隻要是聽過的話都會牢牢記在心中,更何況才剛過去沒多久。
她眼中光芒一閃,記起來讚迪克提到一個名詞——憎恨之識!
夜蘭朝著牢房的房頂看了一眼,一些黑紅色的管道交錯其中,底端是一些結晶之石,似乎在收集著什麼。
一道脆弱的聲音響起:“那是……阿毗達摩法界機的通路管道,收集人憎恨情緒的機器。”
夜蘭朝著對方看去,一個被折磨得隻剩下一口氣的人,或許不應該說是人,而是一團肉。
光線很黯淡,隻有阿毗達摩法界機的電路光芒才微微給了一點光芒。
鐵牢裏的人雙手,雙腳被釘在十字架上,這種處罰不單單是折磨,還是一種嘲弄,對其思想的愚弄,對他人生的否定。
一個本該死亡的人,但心中還留有一口執念。
夜蘭問道:“阿毗達摩法界機,這是什麼?”
被釘在十字架上的人說道:“原先教令院的一篇論文,作者猜測神之眼持有者能驅動神之眼的原因是因為情感、執念這種東西,或者說人界力,情感越是強烈,越是真摯就越容易得到眾神的認可。”
“情感之中蘊含能量,也能被收集,就像楓丹前任水神製作的諭示裁定樞機,能收集楓丹人對正義的信念作為能量,阿毗達摩法界機的概念也是為了收集情感能量。”
夜蘭認真的看了十字架上的人一眼:“你是那篇論文的作者。”
十字架上的人笑了笑:“一個無能之輩,賢者們對我的論文不感興趣,不同意我的項目,最後連畢業都成問題,我隻能投靠愚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