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容模糊成了一片,對著景梵天笑道:“梵天,我不是敗給了你,我是敗給了自己的傲慢,我有無數的機會可以殺了你。”
景梵天沒有反駁,開口說道:“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墮字致敗,天下古今之才人,皆以一傲字致敗。多托雷,當了反派就要銘記一句話,能不嗶嗶就別嗶嗶。”
“哈哈……是嗎?”
博士自嘲的笑了笑,忽地張開了雙手放下了所有的抵抗:“梵天,來,殺了我吧!希望你越來越強,強到我無法理解,強到高天也不可匹敵。”
“雖然你衷心的祝福我,但我還是得殺了你!多托雷,去死吧!”
所有的黃沙全都彙聚到博士的身上,在景梵天的意誌下使勁擠壓著其中的博士。
那股擠壓的力道達到了萬噸,十萬噸,鮮血被榨成了汁使勁的流淌。
所有的目光都彙聚在那團鮮血濕潤的黃沙之中,隨即在景梵天的意誌下,黃沙使勁一扯,化為金黃色的灰塵消散在天空之中。
愚人眾的第二執行官博士多托雷,陣亡!
「叮!」
「吞天之鯨,第三章完成!」
「獎勵:邪眼,公子的元素戰技天賦,魔王武裝·狂瀾!」
博士的遺言回蕩在天空之中,像蕭瑟的風一樣。
“梵天,這東西給你,帶著我的眼睛去攀登高天吧!”
博士的邪眼從天空落下,景梵天把它接住,開啟魔王武裝需要邪眼,係統懶得生成,直接給他博士最初的邪眼。
所有與多托雷有仇之人眉頭都緩解了下來。
“結束了,多托雷!”
散兵鬆了一口氣,憋在心中的那口怒氣就這樣消散無影,他艱難的站了起來,找到自己被打爛的鬥笠,步履蹣跚的向著遠方走去。
寒冬孤影,一人遠行,漫無邊際的遊走。
散兵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也許這世間就沒有自己的歸宿,和景梵天說得那樣,他就是一個浪人,四海為家,走到哪裏就是哪裏。
心中空蕩蕩之際,散兵突然想起來了丹羽的後人,當初自己攻擊了雷電五傳,致使楓原家沒落,不知道對方的後代還有沒有?
還有丹羽的墳墓,他把丹羽的心隨意丟棄,都沒有給對方一個歸宿,是時候去贖罪了!
迪盧克也把自己的狼末大劍給拿起,背著這把大劍向著南邊走去,沒有參加慶功宴,沒有去踩博士一腳,博士死後就向著蒙德走去,走回自己的家。
報完仇後心裏空蕩蕩的,世界不會為某個人停留,等著對方抒情,銘聽對方是多麼不容易,多麼辛苦走來才殺掉大仇之人。
他和散兵都是孤獨之人。
稚兒擎瓜柳蓬下,細犬逐蝶深巷中。人間繁華多笑語,唯我空餘兩鬢風。
孤獨兩個字拆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蠅,足以撐起一個盛夏傍晚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
但這其中的一切都與你無關,這就叫孤獨。
散兵走向落日,忽地想起要是沒有了博士,他這一生也不會有今天,或許原來的日子就是在踏韝砂待上個幾十年,等丹羽他們死後自己又無家可歸了。
丹羽從未背叛過他,他也沒有背叛過丹羽,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仙凡有別,都是命運的捉弄。
可一個人命運的悲劇,其實就是他性格的悲劇。
若是在雷神造他時候忍著不哭,那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悲劇了。
散兵向著天邊流下一滴眼淚,可人怎麼會不哭呢?
他縱然是人偶,也想著有一顆心來填充身體啊!
萬般帶不去,唯有業隨身!
走吧!跟隨著風一起遊蕩,流浪者的歸宿就在於流浪啊!
一抹青色在散兵的腰間形成,那是……神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