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美人卻不依不饒:“不過說到底,也怪不得她們,還是姐姐你自己不能服眾,姐姐這樣的出身,能做到嬪位,該是上輩子求來的福分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銀惜隻冷冷地瞥著她。
莊美人掩唇而笑:“德不配位,可是要出大亂子的。何況姐姐無寵無子,想來姐姐的日子也不好過。”
她既夾槍帶棒,意有所指,銀惜也不與她客氣,反唇相譏。
“成日裏有你在耳邊聒噪,狗皮膏藥一樣趕都趕不走,確實是不好過。”
莊美人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狗皮膏藥也是有它自己的用處的,倒不像姐姐——如今德妃娘娘也不管你了吧?也是,雲美人得寵,德妃娘娘怎麼可能還記得起,她手底下還有你這麼一號人。”
“要我說啊,姐姐既與雲美人交好,怎麼不跟她學學如何討皇上歡心,莫不是自恃身份,不肯問吧?”
說完,莊美人朝婉妃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倒不知妹妹是這樣大公無私的人,替我們這麼些人著想,妹妹怎麼不多替自己想想?妹妹你也不見得有多討皇上喜歡,墨嬪和你一起入宮,人家多得寵啊,妹妹怎麼不跟她學學?”
銀惜臉上掛著笑,倒像是真的為她好。
莊美人被戳到痛處,她低聲咒罵了一句:“墨嬪是什麼東西,不過仗著容貌罷了……”
她還未說完,就因看到墨嬪突然出現而停下,莊美人一時又驚又怕,生怕被墨嬪聽去了。
銀惜在心裏嗤笑,她還以為這莊美人有多厲害呢,還不是敢說不敢當。
墨嬪洛夕菡本隻是在這邊經過,此時突然聽到有人提起自己,於是停下了腳步。
她看了看莊美人,冷然道:“莊美人若是對我不滿,大可以當麵說出來,何必背後嚼舌根。”
莊美人強顏歡笑道:“妾身怎麼會對娘娘不滿,隻是有人挑撥是非了……”
言下之意,是指銀惜在說墨嬪的壞話。
“挑撥是非的人到底是誰,想必墨嬪還是能看得清楚的。”銀惜輕嗤一聲,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看著莊美人。
洛夕菡冷冷地看了莊美人一眼,道:“罷了,今日本就是皇後娘娘給我們消解矛盾,我也不想與你計較,但你若是再說這樣的話,別怪我不念姐妹情分。”
“……是。”莊美人低著頭,隻敢暗地裏咬牙。
洛夕菡:“你還不走是要等著我送你嗎?”
莊美人不敢頂撞,咽下了這份屈辱。
待她走後,銀惜打量了洛夕菡兩眼,笑道:“多謝墨嬪妹妹替我解圍了。”
洛夕菡淡淡一笑,難得的有幾分和善,“不必道謝,我本也看不慣她那無禮的樣子。”
銀惜不置可否,她本想找個借口走開,卻突然看到洛夕菡手腕上那串極顯眼的紅瑪瑙珠,手串似乎有些小,動作間能看到她手腕上的壓痕。
銀惜善意提醒:“妹妹的手串似乎小了些,戴著不會不舒服嗎?”
洛夕菡低頭看著手串,露出一種像是沉浸在幸福中的笑容,她道:“這是皇上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