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桃靜靜的心中甚是苦悶,隻覺得有一股水閘擋在了心房之中,
讓那裏的果汁無法順暢流淌,
自己為自己抓了幾副藥喝下,也統統沒有作用,
夜夜心煩,腦海裏全是那日菠蘿吹雪的身影,
那逢危吹曲的自如,那雨中舞劍的瀟灑,一幕幕如電影般在腦海中放映,
愈想愈發煩悶,不由拿起詩集,觀之以求寧靜,
讀了片刻,終於覺得好受許多,卻看到了這樣的一句:
“顧我青劍發吹雪,饒君相思念如雲。”
不由得想起了菠蘿吹雪那俊秀的臉龐,心房猛然一顫,臉頰泛起了紅暈。
當即捶了捶胸口,不住心道:“作何我一想起公子便這般心堵...”
捧著心口,秀眼低垂,紅潤的臉蛋惹人憐惜,
眼眸又不禁飄過那行詩句,沉吟道:“饒君相思念如雲...”
我莫不是翻了醫書上說的相思病,我莫不是...
想到此,
她那清亮的眸子瞪得滿圓,赤色的紅暈蔓延至了耳光,
隻覺整個臉頰都想被火燒了似的,趕忙跑到水缸邊不停用裏邊的水拍臉,
冷靜了一會,又莫名哭了出來:
“如知會這般思念公子,當時便隨他一起前去中洲便好......
中洲路途遙遠,沿途危險重重,又怎能再去尋得了他......”
想到此,眼淚流得更凶了,心煩意亂之下,索性關上藥鋪,鎖好門,出去散散心,
卻發現有一姑娘伏在自己藥鋪的圍牆邊上痛哭流涕,淚水不停在她的臉頰上滑落。
桃靜靜察覺到她的憂傷,款步而近,溫聲問道:“咦,你是誰,為何要在我的門前哭泣?”
茹花抬目望天,眼中迷離,用顫顫的聲音道:“我的外公…外公,剛剛離世了…”言未盡處,淚如斷弦。
桃靜靜的纖纖玉手握住了茹花那頗為結實的小臂,緩緩說道:
“緬懷之辛酸,實為觸目之痛,爾之憂苦,吾不能及。
惟願姑娘深信,絕情天涯海角,叔公雖遙去,然滿腔愛意與恩慈,依然寓於爾心。”
茹花淒然痛哭,聽了個半懂不懂,
畢竟想要這“土匪婆子”全部聽懂這些“之乎者也”,那基本上和“逼張飛繡花”沒什麼區別,
卻也能感受到桃靜靜之關切與體恤,當即點了點頭,回應桃靜靜。
桃靜靜語罷,繼續道:“爾內心之困,如時留記叔公之求,必能寬解,永約叔公如夢留駐。”
茹花有些懵逼,臉上似乎寫著幾個大字:“請講普通話”。
聲音微啟,認真點了點頭抽泣道:“嗚嗚嗚...好...好...”
但經過這朦朦朧朧的提醒,似也回念起外公臨走前對她的囑托。
桃靜靜柔撫其手背,繼續言道:“憑傷痛之中,尋獲力行之勇世,
雖叔公已離身,仍有神遂今在,側為爾支持,於心靈之樞,撫慰時刻,自可除痛苦,渡難關。”
茹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雖然還有悲傷,但她內心的一絲陽光開始透露出來,用力擦幹眼淚,問桃靜靜道:“多謝姐姐,我明白了。”
桃靜靜微笑著點了點頭:“不謝,綿薄之勞罷了。”
茹花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姐姐,你可認識一個叫桃靜靜的女子嗎?”
桃靜靜皺起眉頭,卻沒多想地回答道:“桃靜靜?我就是呀...”
茹花眉頭一皺,仿佛野狼嗅到了獵物氣息似的,眼神似乎也變成了看獵物一般的神色:“那麼,你一定認識菠蘿吹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