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娜塔莎說道:“這種手術行為,叫做心髒搭橋,我們要用人工的方式,在心髒與肺部之間,搭起一座新的供血橋梁。”
然而,娜塔莎話音剛落,會議室內一片嘩然。
“簡直是胡說八道!”一名醫生猛然拍桌,“誰給你的勇氣,在心髒上動刀子的?”
“現在的年輕醫生總喜歡一些天馬行空的東西,你以為是接骨嗎?心髒搭橋?用什麼材料搭?”
“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不僅僅是醫生,連剛剛還將希望寄托於娜塔莎身上的邁德梅爾,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心髒是神賜的器官,對它的觸碰是一種褻瀆。
貝洛伯格的醫學奉行這一規則,然而這並不是一種迷信。
這隻是對他們不敢進行心外科手術的一種掩飾。
“所有的事情都應該跨出第一步。”娜塔莎心中歎息,但依然溫和地說道,“若是能夠成功,未來必將為挽救無數的人民。”
“你這是什麼意思?要將財政大臣的幼子當做小白鼠?”有人忽然大聲質問。
“等一下,你是什麼頭銜?從哪個醫學院來的?”
麵對著質問,娜塔莎沉默片刻,沉聲道:“我沒有頭銜,我隻是一個醫生,我工作的地方在下城區,我自己的診所裏麵。”
這一句話出現,更是猶如巨石入水,掀起千層波浪!
“下城區的赤腳醫生?他媽的,開什麼玩笑!”
“我在這兒聽了這麼久,結果是一個下城區的醫生在指導我做事?”
“內羅格教授,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會把下城區的人放進來!”
內羅格沉默不語,他望向娜塔莎,娜塔莎的視線也落在他的身上。
然而,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會議室裏依舊吵嚷不斷,娜塔莎微微垂目,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微笑,轉身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將一切都看在眼裏,陸淮微微歎了一口氣,起身正欲追上去。
那個埃洛塔跟鬼一樣,忽然又出現在他麵前。
“嗬,還以為有什麼本事,你們膽子可真大,竟敢把財政大臣的幼子當小白鼠用?”
“果然,下城區的人是一群居心不良的賤民,跟他們混在一起的人也是半斤八兩!”
陸淮看著麵前肆意嘲諷的埃洛塔,臉上古井無波,側開身正要離去,結果埃洛塔又將他擋住。,
“怎麼,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了?臉上掛不住了想逃?我告訴你,在這貝洛伯格,你哪兒也去不了!”
“還有跟你在一塊的那個妞兒,你好像很中意她?”
“告訴你,我遲早會把她……”
話音未落,陸淮猛然一拳揚起砸向埃洛塔的臉。
然而這一次,埃洛塔迅速反應過來,抓住了陸淮的拳頭。
“真以為你小子是我的對手?”埃洛塔死死盯著陸淮,冷笑道,“看來今天得卸你兩條腿,讓你好好明白這上城區誰說了算……”
話音未落,陸淮的另一隻手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來一個茶缸,手上一揮,黑色的咖啡如潑墨一般全都潑在埃洛塔的臉上!
滾燙的咖啡讓埃洛塔慘叫出聲,而陸淮則是揚起茶缸,毫不留情地砸在埃洛塔的頭上,將其放倒在地。
看著倒在地上的埃洛塔,陸淮一臉冰冷之色,抄起一旁的椅子,朝著埃洛塔的身上瘋狂砸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會議室裏的醫生都看呆了。
連門口的保安都看呆了,原本他們早就應該攔住陸淮的,但是沒想到啊,在貝洛伯格居然有人敢這樣對布澤羅瑟家族的大少爺。
真的被鎮住了。
當他們反應過來將陸淮拖開時,埃洛塔已經被按在牆角打的不成人樣。
將手中椅子放下,陸淮坐在埃洛塔麵前,死死盯著埃洛塔,因為劇烈運動而粗重地喘息著。
“我告訴你,你羞辱我,罵我,怎麼樣都可以,我無所謂。”
“但你如果再敢對黑塔女士出言不遜,我絕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你。”
說完後,陸淮站起身來,轉身離去。
被揍的滿臉是血的埃洛塔蜷縮在牆角,喉嚨裏發出嘶啞的聲音,一雙眼睛盯著陸淮。
瘋狂與暴怒湧動成旋渦。
“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埃洛塔瘋狂地嘶吼著,那眼神恨不得將陸淮撕成碎片。
幾乎是眨眼之間,醫院內的保安從四麵八方湧了上來,將陸淮團團圍住。
速度那叫一個快,就好像早就已經等在旁邊一樣。
“我是埃洛塔·布澤羅瑟,家族的長子,你打我的臉,就是在羞辱整個布澤羅瑟家族!”扶著牆,埃洛塔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怒吼道,“把他給我拿下!”
然而就在周圍眾人準備動手時,陸淮卻是不緊不慢地抬起手來,在他兩指之間,一個金色的徽章在白日的光線下,折射著耀眼的光芒。
“我以大守護者的名義,命令你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