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騎軍如雷般的怒喝聲中,黑塔的聲音在陸淮的耳邊卻是顯得那麼清晰。
陸淮沉默片刻,他轉頭望向陸廻,淡淡一笑。
朝著他晃了晃手中的鏡子。
“這一次,你可逃不了了哦。”
“原來你知道啊。”陸廻瞥了陸淮一眼,冷笑道,“我倒是挺好奇的,手機也給你捏碎了,那根項圈也給你拆了,你是怎麼跟仙舟,還有黑塔通氣的?”
“原來你也會好奇啊,我以為隻有我會呢。”
陸淮淡淡一笑,隨後解開了自己的外套。
外套之下,在陸淮的腹部,雪白的繃帶依然纏在上麵,那是用來包紮之前長庚在他腹部留下的劍傷所用。
而當陸淮將繃帶拆開之時,在那雪白紗布的內側,被陸廻所捏碎的項圈,竟是完整地出現在其上!
“黑塔女士用降維骰子,將這個用以通訊的玩意兒融合在了繃帶之上,所以你們肯定發覺不了。”
甚至連符玄她們都不知道,成像儀在被黑塔弄壞之後,實際上還有這個東西作為他們兩人之間秘密的溝通渠道。
“至於什麼時候修好的?我跟黑塔女士去那天去工造司,拿回來的材料就一個小箱子而已,你難道認為那點東西就足夠維修飛船嗎?”
重新穿上衣服,陸淮朝著陸廻揮了揮手,淡淡一笑。
“另一個……不,不對,我從未承認過你我之間的聯係。”
“我們體麵地說聲再見吧。”
話音落下,陸淮毫不留戀地轉過身,朝著法陣之外走去。
陸廻站在原地一言不發,他緊盯著陸淮的背影,眼神陰晴不定,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
“你上次說的沒錯啊,陸晦星,人有兩麵。”
持劍上前,彥卿直視著陸廻,“將軍曾說過,過剛易折,過利易損,其弊深遠,以及那位……”
話語頓了頓,彥卿想起那日,白發的劍首向他斬下的近乎奪命的一劍,他深吸一口氣。
“有些領悟,需要無限接近死亡才能夠明白揮劍的意義。”
“我很感謝你,陸晦星,我的劍在你這裏趨近完整了。”
彥卿昂然之詞落入陸廻的耳中,陸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忽而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
“是麼,那倒讓我看看,你是真明白了,還是依舊蒙在鼓裏?”
與此同時,神策府中。
符玄凝視著眼前的明珠,窺探戰局狀況,手中捏著陣眼,遠程控製著束縛的陣勢。
完全忽視了長案之下,臉色冰冷的雪衣。
“判官小姐,請暫且勿擾本座。”符玄專心致誌地凝視明珠,“眼下正是重要的時候呢。”
讓陸明星涉險如此之久,本座可得拿出點成果來才行。
……
身後發生了什麼,陸淮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