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生物鍾準時地如同電子鍾一般,黑塔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來。
她揉揉眼睛,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下床,隨後到了洗手間,相當嫻熟地一個人刷牙洗漱。
一切處理完畢後,她回到了房間裏,從角落將那一架小梯子扛了出來。
之前寫滿了推演公式的牆紙已經被撕掉了,換上了嶄新潔白的另一張,這要是讓陸淮看見,那可心疼壞了。
這麼大一張牆紙可不便宜啊,為什麼就非得爬牆上寫呢?
然而黑塔可不管這些,她架好梯子,隨後就爬了上去,坐在最高處開始認真而又飛速地進行推演和計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黑塔手上的動作沒停,忽然開口到:“喂,計算這三個矢量的混合積,它……”
話還沒說完,黑塔似是想到了什麼,轉頭望向身後。
房間裏,原本被那家夥整理好的稿紙此刻又飄得滿地都是,顯得有些淩亂,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但……
又空蕩蕩的。
“怎麼還沒來……”有些不滿地嘀咕了一聲,黑塔轉過頭,看著牆紙上的公式。
不知為何,這會兒忽然沒有了提筆的興致。
嚐試著寫了幾筆,黑塔皺了皺眉,將手中的筆隨意的丟了出去,隨後轉身爬下了梯子。
此刻,陸淮這邊。
他早上幫助席昂夫人做了檢查,醫生表示再留下觀察兩天。
陸淮給席昂夫人帶去了早餐後,便馬不停蹄地朝著黑塔家的方向趕了過來。
看看時間,好像比平常晚了不少呢。
不過黑塔應該這會兒自己在做研究,問題不大,到時候讓她把早飯吃了就行。
然而,當陸淮到了這個位於郊區,安靜的小屋之外,他隔著白色的籬笆,看到了屋外花園之中的黑塔。
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坐在花園內的秋千之上。
秋千晃啊晃,晨曦的微風吹拂著她綢緞般美麗的棕色長發,小巧白皙的手抓著吊索,紫色的桔梗花攀爬於其上,花瓣點綴著黑塔嬌嫩的指尖,在微風中靜靜地顫動著。
“黑塔?”
注視著黑塔片刻,陸淮推開了籬笆的門。
聽到呼喚自己的聲音,黑塔轉過頭來,寶石般的眼眸中似是有一道光掠過。
然而,也隻是一瞬間,她的眼神立刻恢複了平日的沉靜,聲音悶悶地問道:“怎麼才來。”
“早上帶外婆去做檢查,醫生看過了,說恢複的很好,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走到黑塔身邊,陸淮微微皺眉,“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早上很冷的,小心著涼……”
然而話還沒說完,陸淮的視線向下,卻是看到黑塔連嬌嫩白皙的兩隻小腳就這樣垂在秋千下晃來晃去,而腳趾和泛著嫩紅色的足心上,沾染著被晨間露水打濕的泥土。
“怎麼連鞋都不穿?你看,腳都髒成什麼樣了?”陸淮甚是不解,朝著黑塔伸出手,“來,回家,我幫你洗洗。”
結果,黑塔迅速地朝著秋千的角落一縮,雙手抓著一側的吊索,朝著陸淮發出素質三連。
“走開!變態!別碰我!”
陸淮:我TM……
這個家夥!無論是長大後還是小時候,都這麼難伺候!
看著陸淮的手僵在半空中,黑塔理所當然地從秋千上跳了下來,踩著清晨細軟濕潤的草坪,想要就這樣跑開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