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遮掩漸斜的夕陽,折射著橙紅色的光。
當陸淮來到黑塔所在的教室時,學生都已經全部離開了。
靜謐的空間內,隻剩下黑塔一人。
她安靜地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沉默地望著窗外,晚風拂動著她深棕色的長發,發隙之間的桔梗花輕微地顫動著。
夕陽透過窗戶,籠罩著她的身子,為她的長發與睫毛之上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色毫光。
站在教室的門外,陸淮看著黑塔表情淡漠的側顏,沉默片刻後開口道。
“下課了。”
似是如夢初醒般,黑塔轉過頭,看見陸淮的身影,隨後站起身來。
“今天的課程怎麼樣?”陸淮伸出手,扶著黑塔從階梯上下來,開口問道。
“沒什麼區別。”黑塔漫不經心地說。
“嗯……今天有多少人上課?”
“不知道,沒注意過。”
黑塔的回答讓陸淮有些無話可說。
好吧,或許這才是陸淮這種學渣夢想中的老師,隻管講課,你愛聽不聽。
回家後,陸淮一如往常地動手做飯。
陸淮以前做飯的標準很簡單,自己別食物中毒就行。
但是現在開始照顧黑塔之後,那就得多多注意,可別把湛藍星未來天才的前途斷送在自己的鍋裏。
不過,在有‘描寫理性’提供的食譜和指導之下,如今陸淮的廚藝也算是突飛猛進。
至少不會是第一次再做南瓜粥之外的東西時,被黑塔批判為古早的煉金術了。
“韋羅斯那邊好像有點事情,待會兒我要出去一趟。”看著黑塔不聲不響地吃飯,陸淮心不在焉地說道,“你在家待著等我回來。”
黑塔手中的勺子停了片刻,她抬頭看了一眼陸淮。
“你今天去路德維希那邊了?”
陸淮愣了一下,他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去做什麼?”黑塔沒有回答,她又開始喝粥。
“沒什麼,聊了聊關於你博士學位的授予問題。”陸淮隨意地扯了個謊。
“都有誰在呢?”
“路德維希先生啊,不然呢?”
“還有呢?”
“沒了啊,就……”陸淮頓了一下,忽然想起在離開的時候還碰到了多蘿西。
“還有他的女兒,但是隻看了一眼……”
“啪。”
手中的勺子被放在盤子裏,發出清脆的響聲。
黑塔扭過頭看著陸淮,那副眼神看的陸淮背上有點發涼。
“喝下午茶了?聊數學框架了?還是……對你這位本世紀最偉大的數學家表示仰慕之情了?”
陸淮:“……”
黑塔眯起眼,哼了一聲:“你不當講師,空餘時間又不做研究,那你就乖乖在家裏當個掃地工,嗬,我不在的時候,你倒是跑出去風流去了?”
陸淮一臉愕然,這些詞都是誰教給你了?
“信我,我今天和她說的話絕對沒超過三句。”陸淮信誓旦旦地說道。
“是嗎?不錯啊,看起來你還把跟她說的話記得挺清楚。”黑塔冷笑一聲。
我TM……
為什麼她總能找到突破口?
“你,你先吃飯。”陸淮有些無力地擺了擺手。
黑塔目光沉沉地盯著陸淮良久,雙手將盤子一推。
“不吃了。”
說著,她從椅子上跳下來,頭也不回地就朝著書房快步走去。
“唉你……”
看著桌上的殘羹剩飯,陸淮無話可說,隻能先將桌子收拾了。
“我出門了,你別亂跑啊。”
朝著房間內說了一聲,陸淮便出了門。
關上門的一瞬間,陸淮長長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