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過後,黑塔就變得稍微有點敏感。
她的課陸淮一天都不能缺,除非有足夠的理由。
而且理由必須記在她的一個小本本上,甚至要寫明花費時間!
不是……陸淮就覺得離譜,你這怎麼搞的像是監獄放風一樣?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
這一日,陸淮和往常一般來聽黑塔講課。
嗯,是的,雖然已經是博士了,但依舊要聽這個碩士課程。
窗外北風呼呼地刮,陸淮正盯著外麵看,忽然一張紙條被傳到了他這邊。
拆開看了一眼,隻見上麵寫著——“市區中心的蒲公英劇院今天有一部新上映的話劇,我和朋友們要去看,你要一起嗎?”
看著紙上娟秀的字體,陸淮皺了皺眉,他向後看了一眼。
果然,多蘿西悄悄地朝著他揮了揮手。
嗯……猜到就是她。
“抱歉,我下課後回去還要做晚飯。”
陸淮拿起筆,正要把這句話寫上去的時候。
忽然,一隻白皙的小手伸到他麵前,將紙條搶了過去。
不知何時黑塔已經走到了他的座位旁邊,在陸淮呆滯的目光中將紙條看了一遍,隨後麵無表情地望向陸淮。
“你是來聽課的嗎?”
陸淮沉默良久之後,他點了點頭。
“我覺得我是。”
然而,黑塔隻是冷哼了一聲。
“站到外麵去。”
陸淮:“?”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聽不到嗎?我讓你站到教室外麵去!”
陸淮這會兒真的很想說,你能不能在外人麵前給我留點麵子?
然而黑塔那副表情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咳嗽了一聲,陸淮在全班十幾人的注視之下。
到教室外麵罰站去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多蘿西見此狀,小心翼翼地問道:“我也要站外麵去嗎?”
“做夢。”
黑塔瞥了她一眼,轉身回了講台。
而此刻,站在教室外麵的陸淮表麵十分坦然。
內心很是尷尬。
因為他現在可不是籍籍無名之輩,陸氏回歸性法則發表之後,他被授予了博士學位,在歐克斯·福特裏麵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所以當來往的人以‘陸博士’稱呼並向他問好的時候,他還算勉強正常地回應。
可是總有人不長眼,問上一句‘陸博士,您在這裏做什麼?’
而陸淮麵不改色地說自己在罰站的時候,往來眾人皆是神色驟變,在驚疑中默默離去。
畢竟他們也清楚,這個教室裏麵可還站著一個貝恩哈德獎的獲得者呢,估計也就隻有在她的課堂上能夠讓一個博士出來罰站了。
這兩位玩兒的可真花啊。
好不容易扛到了下課,當教室內的眾人陸陸續續走出來時,他們像是約好了似的。
一個個朝著陸淮行禮後才離開。
那副模樣就像是在祭奠什麼似的。
而多蘿西也是小聲的說著“抱歉抱歉”,隨後趕緊溜了。
直到黑塔從教室裏麵走出來,她像是早就做好準備似的,看都沒看陸淮一眼。
“老師,我可以下課了嗎?”陸淮笑著問道。
黑塔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理都不理,轉頭就走。
陸淮也沒在意,聳了聳肩便跟上了黑塔的腳步。
走在早已習慣的回家的路上,陸淮心裏還在盤算著晚上要吃什麼。
而就在這時,前麵的黑塔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隨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