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黑塔生日尚有兩個月的時候,陸淮和她重返了一次倫蒂尼恩郊外的老家,前往市郊公墓祭奠席昂夫人。
他們兩人不在這裏的這段時間,曾有一個發了橫財的地產開發商,仗著自己有一個身為國會議員的兄長,想要遷移這片公墓進行地塊開發。
然而,當這件事傳到陸淮的耳中之時,這位開發商以及他的公司已經人間蒸發了。
隔日,倫蒂尼恩市長就帶著那位議員登門,看著那位年近半百的老大叔麵色發白滿頭冒汗渾身顫抖地當著他的麵,念完那洋洋灑灑的一萬八千字的致歉函。
陸淮隻覺得頭大。
後來還是施耐德親自上門跟陸淮說了這件事情,那個開發商當天就被注銷公司,凍結資產,然後由那個議員從自己賬戶拿了一筆現金送他去了湛藍星的另一端。
“他們很擔心你會根據虛擬賬戶的存取款記錄追溯到他的位置,現在估計連電子設備都不敢用。”施耐德滿臉的事不關己。
陸淮淡淡一笑:“真不愧是政界的老油子,風險管理做的倒是挺快麼,隻不過為什麼不讓那個家夥親自來道歉?”
“但凡是知曉黑塔女士名聲的人,都畏懼於她不近人情的性格,這一點你應該明白吧?”
施耐德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
“他們擔心把罪魁禍首帶過來,要是一不小心遷怒到自己身上,那可就出問題了。”
之後施耐德還問要不要去追究那個逃跑的家夥,陸淮想了想,罷了,那家夥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估計後半生都要在擔驚受怕中渡過了。
所以說啊,別惹黑塔,哪怕她不知道也別亂搞小動作。
整個湛藍星都為她而噤若寒蟬呢。
雖然大概率是學術界那群老不死的在妖魔化她罷了。
倫蒂尼恩市郊公墓一片寂靜,自從那件事情過後,這裏早晚之間的值守似乎都增加了些許。
黑塔手裏捧著一束桔梗花,整齊地擺放在席昂夫人的墓碑之前。
轉過頭,黑塔看向身後的陸淮,而此刻陸淮的手中……
抱著一個外形相當漂亮的大南瓜。
“真不知道你和外婆究竟是有什麼執念。”黑塔嘟囔了一聲。
“跟執念有什麼關係?南瓜就是好吃。”陸淮理所當然的說道。
漸涼的秋風吹過,金黃的落葉飄落而下,覆蓋於墓碑之上,於午後的微光映中,似是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
陸淮默默地看著那張席昂夫人微笑地照片,良久之後,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黑塔身上。
“走吧,小心著涼了。”
黑塔默不作聲,她伸出手,輕輕地拂去墓碑之上的落葉。
“今年生日的時候,給外婆也送一碗南瓜粥。”黑塔轉過頭望向陸淮,“你現在的水平的確已經跟外婆相差無幾了。”
“哼哼,那當然,也不看我練了幾年了。”陸淮一臉自信滿滿的表情。
黑塔瞥了陸淮一眼,再度朝著席昂夫人的照片投去目光。
“走吧。”
隨後,她伸出手來,塞進了陸淮的掌心之中。
就當兩人走到公墓大門之處時,幾輛黑色的轎車在路邊停靠而下,隨後,幾個熟悉的身影匆匆下車,朝著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