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炎涼炎涼水(1 / 2)

南宮溪月將傅碧淺關在船上,又回到了岸上吩咐一些事,隻聽“噗通”一聲,接著就傳來了手下驚慌的聲音:“世子,她跳船了!”

他瞬時就慌了,飛身上船就看到窗戶開著,空無一人,而幾個人已經跳下船去撈人,可是深水茫茫此時又是夜裏。

“都下去找人,找不到你們就別上來了!”

世子發話,一時間隻聽數聲“噗通,噗通”的聲音上麵的人也紛紛跳入水中。

“世子,後麵有人追來了!”

南宮溪月回頭一看,果然有一隊人馬極為迅速的向這邊逼近,人不多,大概百十來人,但此時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的。

“留下一些人抵擋,其他人繼續撈。”

“是。”

其實如果他冷靜一點就不難發現,這個屋子裏還有一個人的呼吸,或者如果他了解傅碧淺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就明白,如果她還想活是不會跳船的。

傅碧淺屏住呼吸趴在床下,剛才她隻是將花盆扔進了河裏,又將窗子打開,造成了跳船的假象,目的不過是為了拖延一點時間,但那黑衣人此時正站在自己的旁邊,她的心髒跳得飛快,生怕被發現。

這個人的聲音,有點熟悉啊。

“何去,這些人交給你了。”白衣男子策馬揚鞭越過來阻擋的人,直奔河岸而去。

“瞧這急的,何去你說呢?”萬俟桑嘻笑著問旁邊的黑衣侍衛。

“不急,公子一點都不急,他都沒有急得先跑。”那黑衣侍衛表情正經的不能再正經。

“他走遠了,聽不見的。”花衣男子還不肯放棄,誘導正經的侍衛。

“嗯。”黑衣侍衛終於決定不向黑惡勢力低頭,幾不可見的點了一下頭,可是就是這算不上點頭的點頭,使他以後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簫大公子是誰呀,內力多深厚啊!怎麼可能這麼一點距離就聽不見呢?同時也奠定了何去與萬俟桑之間的宿怨。

蕭某人的心眼是很小的……

萬俟桑也揚鞭追上,十分鮮豔的袍子配上他那竹竿身材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竟然還是十分耀眼啊。

“世子,來不及了,快退吧!”

那黑衣男子並不說話,眉頭緊皺,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她還在這屋子裏!一瞬間也不知是慶幸還是惱怒,現在也來不及想這些,隻命令立刻開船。南宮溪月將傅碧淺從床底拉出來,隻是深深地看著她,看得她心裏直發怵。

“回去再和你算賬。”

南宮溪月手裏攬著傅碧淺站在甲板上,風很大將兩人的長發吹得上下飛舞,糾纏在一起,一如兩個人之間明明暗暗的牽連,這樣的感覺讓站在岸邊的蕭墨遠十分不爽利,這是兩個人第二次對峙。

“放下她,我放你走。”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清楚楚的傳進了黑衣男子的耳中。

“不可能。”他笑著吐出這幾個字,更加收緊了手臂中的女子。

此時隻見一黑衣蒙麵男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登上船,他的身法極為詭異,傅碧淺卻還是極為熟悉的,正是她的師傅彥英。他什麼也不說,直接與南宮溪月動起手來,隻是傅碧淺夾在兩人中間,南宮溪月出手不便,彥英也投鼠忌器,何去已經解決了那一小股人馬趕了上來,又與其他人鬥了起來。

蕭墨遠飛身上船,十多丈遠的距離他輕易就越過,足尖一點猶如白鶴般掠起直取南宮溪月手中的傅碧淺,南宮溪月連忙後退險險避過,恰是此時彥英也從旁出手掌風淩厲,南宮溪月躲閃不及就要被擊中,危急中隻得將手中的女子向旁邊一帶,可是兩人早已退到了船的邊緣,這一帶卻直接將人拋出了船舷,他連忙去拉卻聽到一聲撕裂的聲音,手中隻剩一截袖子,這聲音也讓船上其他的人頭皮發麻,彥英想救人卻已經來不及,還未待眾人下一步反應,隻見一抹白色的人影翩若驚鴻的躍入滔滔江水之中,江水湍急早已不見兩個人的身影,這樣急的水流,即使是武功再高強的人恐怕也凶多吉少。

彥英看著墨色的江水,神色複雜,轉身沒入黑夜。南宮溪月人卻已經愣在那裏,手中握著一截素色的袖子,袖子的邊緣用同色的絲線繡了淡雅的藤花,看起來十分精致,隻是斷裂的地方是那麼的刺目!

入水的一刹那傅碧淺想到的是夏天的水,應該不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