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遇鳳亭(1 / 2)

傅碧淺硬著頭皮走向涼亭,那涼亭上書:遇鳳亭。

三人剛剛坐下就有一行商人也到了亭子邊上,領頭的是一個發福的中年商人,一身十分喜慶的金色錦服,身後跟著一個個頭稍高的家丁,見到亭子裏有人也不避諱,笑得十分殷勤的進了亭子,他們是便裝出行,何去手已經放在了劍上,原來還很寬敞的亭子一瞬間就擠得很滿,金光閃閃。

“在下元洲葉獲,今天有幸與大家相逢在這遇鳳亭,交個朋友吧。”

來人金色的衣服晃得眾人眼前一陣恍惚,臉上兩坨跳躍的肥肉十分有喜感,蕭墨遠笑得十分溫和有禮,視線卻落在他身後的家丁身上,那家丁是麵目普通的大眾臉,隻是個頭稍高,微低著頭並不看蕭墨遠,他也不惱,移回目光道:

“相逢即是有緣,不知葉老板是做什麼生意的呢?”可是明眼人都看出了他並不是真的覺得這是有緣,連名子都沒說能誠心到哪去?葉獲的小眼睛掃了一圈笑得見牙不見眼,搓著手道:

“做些小生意罷了,倒賣些毛皮、糧食。不知公子是做什麼的?”

“家裏有些祖業,不足提。”

傅碧淺聽到幾乎就要嗤笑出來,看看萬俟桑也是一臉肝火很旺的樣子,再看秋華,隻見她的手幾不可見的抖了抖,整個國家都成了不足提的祖業了。

“咳咳。”傅碧淺壓抑著咳了兩聲,其實現在她的身體情況十分虛弱,已經是強撐了。

“聽姑娘的咳聲似乎已經寒氣入肺,是舊症了,如不盡快調整恐怕就要留下病根了。”

葉獲身後的家丁猶豫再三才開口,亭子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可是他並未顯露出一絲的惶惑之態。

“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萬俟桑微搖折扇款款而行。

“無名之輩不足掛齒,在下隻是略懂岐黃而已,這位姑娘可否讓在下給你把一下脈。”

能以聲音辨認病症的怎麼可能是略懂?

“多謝公子,隻是不要麻煩了。”傅碧淺對於陌生的人一向心存戒心,更何況這個人來曆不明,還戴了人皮麵具,本能的拒絕了。

蕭墨遠看看那家丁又看看麵色發白的傅碧淺,與萬俟桑交換了一下眼神道:

“碧兒還是讓這位公子看一下,回京還有一段路,也讓我放心些。”

傅碧淺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但既然他已經發話了就也沒在說什麼將手腕伸了出來,那男子上前手指輕搭在腕上,與別人不同的是他隻用食指探脈,蕭墨遠和萬俟桑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同時流露出驚異的神情,世上隻用一根食指探脈的人隻有一個人——品月公子,出自名醫世家,據傳祖輩曾經是禦醫,後來隱於江湖,在江湖上也擁有相當高的江湖地位,再加上江湖人哪有不受傷不中毒的,對謝家就多了幾分敬畏之情。

而品月公子更是謝家這一輩的當家人,醫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平時都是從不過問江湖恩怨的,也鮮少在江湖上走動,會在這裏遇到實在是令人驚訝。

傅碧淺自然也是有些驚訝,其實先前她和謝品月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隻是沒想到在此時此地竟會遇上他。

麵前的男子微微側頭,平凡的麵貌卻流露出一股灑脫之氣。

“姑娘以前受過涼,內心積鬱過甚,可曾嘔出過血?”

傅碧淺心裏一震,剛抬頭又看見蕭墨遠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她有些心虛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我這裏有一瓶已經配製好的藥正好對你的症,你拿去每天服用一次,堅持兩個月便可以痊愈,但服藥中途切記不可以斷藥,否則寒氣不能完全拔除就會反撲回來,後患無窮。”

男子從袖中掏出一個褐色的小瓷瓶放在石桌上,又叮囑道:

“兩個月內不要再著涼,用心調理,解鬱才是最重要的,這方麵我幫不到你。”

瘦高的男子又回到葉獲的身後,表演著盡職的家丁角色。

“多謝這位公子仗義出手,以後若有在下幫得到的地方盡管吩咐,我想你應該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我。”蕭墨遠對他深深一揖,謝品月並未刻意將自己一指探脈隱藏起來,蕭墨遠並不會認為能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謝家少主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那就是說他隻是不想和他們正麵相對,可能是為了與朝廷劃清界限,但又為什麼要來沾染,沒人會認為隻是一個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