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婢女柳汀(1 / 2)

他們本來隻想在安城停留一天,可是第二天卻下起了大雨,官道上有多處坍塌,隻能再停留一段時日,順便視察一下安城。

外麵淅淅瀝瀝下著雨,整條街都沒有什麼人。

一輛馬車從細雨中緩緩出現,趕車的是一個微顯冷漠的青年人,偶爾有幾個打傘的行人路過都離他遠遠的,這人正是何去。

他本來就長了一張要債臉,現在又因為上次傅碧淺被劫的事被罰巡街,如果是和公子一起巡街他求之不得,可是現在車裏麵坐著萬俟桑。何去淋著濕冷的雨滿街晃悠,殺氣自然就比以往要強烈些,再看見街上的行人避他如蛇蠍麵色更是難看。

另一邊,蕭墨遠和傅碧淺卻是來到了比較偏遠的城外,那裏較城裏更加荒涼一些,但是還有市集販賣些蔬菜和日常用品。來來往往的行人麵上都帶著笑容,但在傅碧淺看來卻覺得有些怪異,他們讓何去到城裏分散趙原的注意力,希望這樣就可以看到真實的情況,然而看到的都是些積極繁榮的情景,難道安城百姓的生活都是如此?

他們在一個搭建的茶棚裏坐下,又要了四碗茶,也許是下雨的原因茶棚裏沒有什麼人。

何從秋華和他們同桌,這次隻有他們四人同行。小二慢慢悠悠地端上來四個碗,懶洋洋地倒上水就坐到一邊不再理他們了。

“聽說蕭太子已經來了安城,隻是不知道他是真的為民出巡還是隻是做做樣子。”鄰桌坐著三個年輕人,都是書生打扮,另一個年輕人歎口氣,接聲道:

“怕就怕他隻是做做樣子根本不做實事,到時候人走了什麼用都沒有。”

“即使他想幫著百姓做些事也怕他看不到呀!”一個臉上有些悲戚之色的男子微微搖頭,好像十分無奈。

“不知這位兄台所說為何?”何從得了蕭墨遠的允許上前詢問,鄰桌的三個年輕人抬頭看看他麵色猶疑不定,還是那個麵帶悲戚的年輕人應了聲。

“兄台不像是安城本地的人呐?”

“在下是來安城做買賣的,初來乍到不知本地的情況,還請這位仁兄告知一二。”何從盡量使自己的表情和藹好親近些,像一個普通的商人。

“你聽我一句勸別在安城做買賣,安城不適合。”

“怎麼?是這安城的地方官有什麼問題嗎?”

“我可沒說,別說是我說的!”三個青年人迅速的離開茶棚,簡直是落荒而逃,何從還想追上去詢問被蕭墨遠製止了。

四個人又在周圍轉了轉就和何去會合回了別院,他們一天也沒有碰到什麼特別的事情,隻覺得城裏格外的冷清。

晚上趙原設宴,依舊豐盛得驚人。

“太子太子妃,微臣已經派了人去修理坍塌的路段了,相信幾日後就可以恢複通暢。”

“趙大人把安城治理得很好,街上連乞丐都看不見。”蕭墨遠不動聲色的明褒暗貶,可是趙原並沒有聽出來,一邊搖動著肥大的兩頰道:

“都是太子治國有方。”

旁邊伺候的柳汀給蕭墨遠和傅碧淺斟上酒,她的手有些抖,酒都撒到了桌子上,趙原看見本來就

小的眼睛更加鋒利,怒聲罵道:

“你個死丫頭,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連個酒都倒不好留著有什麼用?還不滾下去!”

“太子饒命,太子妃救命!”柳汀跪在地上渾身抖得像篩子。

“還不滾下去!”趙原也紅了眼,平日這個丫鬟都是十分機靈的,可是偏偏今天在太子麵前出了岔子,看以後怎麼修理她。

柳汀卻並不下去,倔強的跪在那裏,頭深深的埋在胸前,聲音也帶了哭腔。

“奴婢有事要稟報太子。”

秋華扶起柳汀溫和道:“有什麼冤你就說,太子和太子妃一定會給你做主,這天下總還有個說理的地方。”

傅碧淺和蕭墨遠都鼓勵的看著她,趙原頭上的汗流得嚇人,嘴上卻並不放鬆:

“你個小蹄子,平時我待你如何你不知道嗎?有冤怎麼不跟我說,到這來打擾太子。”

柳汀眼睛更紅,怯懦的不說話,可能也在考慮事後的結果會怎樣。

“趙大人,你這是嚇誰呢,太子和太子妃都在哪有你說話的份。”萬俟桑翹著二郎腿,一邊剔牙一邊說著風涼話,蕭墨遠並不看他,稍顯冷漠的盯著桌上的酒杯,卻把趙大人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微臣知錯,太子恕罪!”

“柳汀你有什麼冤屈就說出來,沒有關係,秋華帶她到我屋裏去。”又轉身對蕭墨遠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