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遠接到傅碧淺被劫走的消息之後,立刻下令封鎖所有通往外麵的道路,沿途設卡,但是各地均沒有消息傳來。
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兩個年輕女子已經分開,而傅碧淺也並沒有往外走。
此時一個騎著毛驢戴著一頂草帽哼著鄉間小調的青年,十分悠閑的漫步在無人的山道上,一隊官兵騎著馬從他身邊經過,根本就沒看他一眼。他們是派去支援各處關卡的,可是卻錯過了明目張膽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傅碧淺。
兩天前,她已經將第一份藏寶圖從皇陵下的客棧裏取了出來,而現在她人已經回了京城,想要無聲無息地進入皇宮,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忙:劉鵬。
他一向盛氣淩人,凡事必須要比別人高一等,比如喜歡在諸位大臣都到了之後才姍姍來遲,但是他又不能比蕭墨遠還晚到,所以每次都是風風火火地穿過重重宮門,在蕭墨遠的有意放縱下,他現在進出宮門盤查已經形同虛設。
若是某天他帶了武器什麼的,反而會令那個精於算計,精於欺騙的男人十分高興,可是劉鵬也是一個明白人,這類低級的錯誤他從來不會犯,但是若是知道這一點的人就可以搭他的乘車。
比如,傅碧淺。
天還沒有亮,劉府的門吱吱呀呀打開,一輛棕色梨木的馬車緩緩駛出,一個路人匆匆走過,與馬車同時消失在街道轉角。
那個人正是傅碧淺,馬車上了主道便加快了速度,傅碧淺攀附在車底暢通無阻地通過了重重宮門,最後終於停住。
傅碧淺聽見周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便從車下一躍而起,趁天色的掩護進了內院。
現在通往外麵的關卡已經嚴密戒備,她如果想要順利離開一定要拿到蕭墨遠的手諭。書房的位置她很熟悉,早朝時間是沒有人在的。
她穿了一身太監服,趁周圍沒有人的時候閃身進去,裏麵光線有些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她很熟悉的味道,蕭墨遠的味道。
傅碧淺甩甩頭開始找她需要的東西,禦案上放著一疊整齊的公文,筆杆上有字的一麵朝著裏麵,硯台還沒有幹透,想必又是批了通宵的公文吧,當真是一個不要命的人。
傅碧淺在書架的第二個格子找到了她想要的手諭,卻聽見有人向書房走來,她飛身翻上了房梁。
進來的那個人似乎十分謹慎,輕手輕腳地翻找著什麼東西,難道這宮裏還有其他勢力的人?傅碧淺小心地向下看了一眼,竟然是柳汀,她便一個翻身便站在了地上。
柳汀先是一驚,見是傅碧淺便冷靜下來,單膝跪地:“參見公主。”
“起來吧,他們有沒有難為你。”
“沒有,雖然他們一直懷疑我但是還沒有證據,暫時還是安全的。”
“你若是有機會,就遠走高飛不要趟這場渾水。”
柳汀驚訝地抬起頭,滿臉的不可置信,聲音中透著幾分焦急:
“柳汀誓死效忠公主,請公主不要說這樣的話!”
傅碧淺突然覺得人真是難懂的東西,有的人你以為是朋友,是知己卻原來不過是陰謀,有些人你覺得不過是過客卻堅定不移,苦笑一下,無奈道:
“罷了,隻是你萬事要以自己的性命為重,不要做傻事。”
柳汀應了聲,又道:
“公主接下來要怎麼做呢?”
“我會先離開這裏,找一個地方先安定下來,想想接下來的打算。還有,你見到我的事情先不要對宋行之說。”
“是。”
傅碧淺填完了手諭,隻說是奉了蕭墨遠的命令要立刻出關,至於為了什麼事則是隱約其詞,這樣的手諭更容易讓人相信,拿起淺碧色的玉璽仔細的扣在手諭上,一個貨真價實的出關手諭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