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宮溪月的士兵包圍了他們的時候,蕭墨遠在喝粥,傅碧淺覺得她實在不應該比他焦急,為了表示她也很淡定,於是也開始喝粥。
一鍋粥被兩人喝得幹幹淨淨,於是兩人有些撐的出了山洞,南宮溪月站在兩人對麵,身後的軍隊人數不少,一片蕭殺,彥英也站在對麵,臉上的神色有些黯然。
南宮溪月看著兩人握著的手臉色很難看,眼睛一直盯著傅碧淺。
“我想今天應該沒有人會救蕭太子了。”
蕭墨遠笑笑,雲淡風輕:“將軍無須擔心,我隻怕你抓不到。”
“碧淺你過來,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南宮溪月想起她的欺騙,有些憤怒,但是現在並不是生氣的時候。
傅碧淺剛想說話卻被蕭墨遠打斷了,他語氣清淡,竟是完全不將眼前的形勢放在心上。
“將軍這麼說就有問題了,碧兒是在下的妻子是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這樣的言辭讓天下人恥笑你也便罷了,若是毀了碧兒的名聲蕭某可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蕭墨遠你不要在這裝腔作勢,我看你今天怎麼脫身!抓住他,不要傷了傅碧淺。”
“是!”周圍的士兵眼看就要衝上來,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蕭墨遠隻是提氣躍上洞頂,與此同時山下卻傳來了聲響,眾人向下望去竟然是一隊人馬,高舉的旗子上麵赫然寫著一個“蕭”字。
南宮溪月一驚,走在前麵的人不正是蕭安遠嗎?山下的隊伍以極快的速度前進,一時眾人都如墜冰窖。南宮溪月的牙緊緊咬著,他算來算去也沒料到他會半路殺出來,不論他的目的是什麼對他都是有害無益。
“將軍,別來無恙。”一身紫袍的男子臉色十分輕鬆,仿佛是出來郊遊而不是爭奪什麼藏寶圖的,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情況下,更加讓人感到壓抑。
“多謝七皇子關心,沒沒想到半年前我們在滄溟雪山會盟,半年後我們又在這裏見了,真是讓人驚訝的巧合啊。”
蕭安遠的樣子和傅碧淺最初見到的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卻和最初見到的有了很大的改變,大概是多了份爽朗。
傅碧淺抬頭看蕭墨遠一眼,隻見那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想來這蕭安遠的到來他也是知道的,本來是他們兩人的事,可是現在反而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了,兩人站在高處隔岸觀火,真讓傅碧淺哭笑不得。
這時卻聽蕭安遠道:
“說到會盟,在下倒是有幾句話不得不提醒將軍。”
“七皇子請說。”南宮溪月雖然知道這必然不是什麼好話,卻也隻能見招拆招了。
“在休戰協定上規定,滄溟是兩國都不能私自占有的區域,誰也不能派兵或者在這裏建朝廷機關,我說的可是正確?”
“卻是如此。”
南宮溪月已經知道他下麵要說什麼了,而蕭安遠也卻是這樣說的。
“那將軍在沒有通知本國的情況下私自派兵是何道理呢?”他說得溫柔,隻是眼中卻銳利無比,現在雖然是停戰,但是這休戰協定並不具備什麼約束力,若是想打,多少份這樣的協定都是不管用的。
幽隱先是和幽雲打,然後又平定北方的動亂,可以說是整整打了一年的仗,而幽雲已經修整了半年,現在若是打起來,幽隱即使不是必敗之勢,也相去不遠。
見南宮溪月不說話,蕭安遠又道:
“再說我大哥在這裏養傷將軍帶兵前來,多半是不太合適吧。”
在場的人俱是一驚,蕭墨遠逼宮囚禁蕭安遠的事情天下皆知,現下蕭安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也不知是真心維護還是有其他的目的,而蕭墨遠依舊是沒有什麼表示。
“蕭墨遠我自然可以給你,但是傅碧淺我一定要帶走。”南宮溪月眼看計劃被破壞,隻能退而求其次,然而蕭安遠依舊不鬆口。
“我想康親王有些問題沒有弄清楚,蕭墨遠是我幽雲的太子,而傅碧淺是太子妃,若是我今天讓你將她帶走,我幽雲顏麵何存,豈不是讓天下恥笑!”
談判陷入僵局,兩方對峙著,誰也不肯讓一步,這時彥英卻站了出來。
“碧淺我要和你說幾句話。”
她隻猶豫了片刻便要過去,蕭墨遠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腕並不讚同。
她仰頭,眼中澄澈,仿佛往昔的痛苦無奈從未存在過,“讓我過去,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兩人對視了僅僅片刻,蕭墨遠便鬆了手,他要的是保護她,不是限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