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溫舒一直小心地護住阮念的頭,時不時還要用水杯給阮念喂一些水,車窗外的風景越來越繁華,溫舒出言詢問,\"這是回公寓的路?\"

前麵的司機小丙趕忙回話,\"薄總請過假了,他本來想要親自過來接人的。\"小丙比較年輕,說話比前麵的兩個人更加直接,說白了就是話術運用的不熟練。

\"薄總說阮小姐喝酒了回學校沒有辦法泡澡,床睡得也不舒服,他不放心要親自照顧。\"小丙繼續小聲地說,還不忘接上自己的見解。

\"我看薄總的臉色不太好,但是說話的語氣又很急,像是生氣又像是擔心,總之我沒敢多待,連大氣都不好喘。\"小丙為自己撿回來一條命而激動。

薄總真的太嚇人了,他的目光能殺死人啊!

溫舒給她往上提一提滑下的毯子,給她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她的目光裏有憐惜有心疼,沒有人能預見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今夜又是個不眠夜。

昏昏睡去的小姑娘抿著唇瓣,臉上的緋紅漸漸散成了淡淡的粉色,像是出水的荷花,清麗惹人憐愛。

嘴裏反複地念叨著小暮的名字,寂靜的車廂裏突然響起一聲細碎的呻吟,\"薄…承…宴…\"

阮念睡得有些不安,\"薄承宴…我想…我想……回家……你放……了……\"

車廂裏再一次寂靜下來,車子裏平穩地駛進地下車庫,薄承宴已經等在地庫電梯口了。

車門打開,他目光掠過所有人,直接走到阮念身邊,眼神緊緊地鎖定在她的睫毛,她的唇瓣,又順著她垂在胸前的發絲往下看見她暴露在空氣中,白得刺目的雙腿。

看到人在自己眼前,一晚上陰鬱、沉悶的心情突然消散得無影無蹤。打橫將人抱起,阮念的頭枕在他的胸腔處,薄承宴頓時感覺那裏暖暖的,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很踏實很安全,就這樣走下去也覺得一輩子的時間太短了。

自己的小姑娘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飯,還去看落日喝啤酒,薄承宴想想就煩躁得很,有一瞬間的念頭,幹脆將阮念關起來算了,帶上腳銬,無論去哪裏都需要自己抱著她。

南門家?直接鏟除吧,看著真是礙眼。

這隻是一瞬間的念頭,腦子裏閃過阮念哭得撕心裂肺的畫麵,他在心裏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念念該有多絕望和無助啊。\"

他再也不想看見她哭了,那麼美的一雙眼睛就要多笑笑啊。

居然敢帶寶貝喝酒,南門家直接鏟除吧。

我們薄大總裁坐在辦公室裏看著辦公桌上擺著的阮念的照片,沉沉地思考。他大概也沒有發覺,自己在麵對阮念的事情上,越來越放棄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了。

快速地開了一個會議,薄承宴決定提早下班,他給唐慕風發了個信息,給阮念請假,然後早早地回家。

叫了個阿姨過來熬粥,做些吃的,薄承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心不在焉地刷著財政新聞,等著手機拿發過來信息。

【薄總已經接到阮小姐了。】

【阮小姐喝了兩罐半的啤酒,頭微微有些疼。】

【阮小姐在路上哭了,一直小聲說著什麼。】

每一條信息發過來,薄承宴的眉頭便皺的更緊了,哭了?我的寶寶怎麼又哭了?是想起了什麼難過的事情嗎?

心髒一揪一揪地疼,薄承宴有些喘不過氣來。

現在把人緊緊地抱在懷裏,輕輕顫抖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未落的淚珠。薄承宴再生不出什麼情緒,他心疼地吻在她的眼角。

把人放在床上,拿起準備好的睡衣,薄承宴柔聲細語道,\"念念你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嗎?\"

房間內的溫度清涼舒服,阮念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大半的酒了,\"沒那麼疼了…薄承宴…我今天和師哥吃飯喝酒了……瞞不過你的,我自己說的話你能不折騰我嗎?\"

她眸子水汪汪的,眼角發紅,從下往上看著薄承宴,楚楚可憐。

\"先喝點水,阿姨煮了粥,你先洗澡還是先吃飯?\"薄承宴拿過床頭櫃上晾好的水,喂到阮念嘴邊,小心地托著杯底喂她小口小口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