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遭,阮念的身價再次水漲船高,在薄承宴身邊親近的人都知道這回生病的事情了。
他是如何神情著急地要定最快的一班航班,是如何暫停會議,腳步倉促地走出會議室的。在圈子最上層傳的繪聲繪色,顧霄馳聽著沒路費有什麼違和的地方,自從上次看過薄承宴悶著喝酒的情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顧霄馳把阮念在他心裏的分量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江京褚聽的都是事情最外麵的那層皮,傳到他耳朵裏就聽著一個偏寵深情的形象。他是覺得這幾個詞那點也不和薄承宴沾邊符合,可是他卻真的那麼做了。
如傳聞中那樣,趕了最快的航班,風塵仆仆地去到了地球另一邊。
滴流快要滴完了,薄承宴給林墨寒發信息讓他進來,一進來便看見眼神凝視在阮念身上,要把自己化成一座豐碑的男人。
又量了一遍體溫,已經降下來了,林墨寒舒了一口氣,\"退燒了就好了,等會人醒了給她吃藥。\"
說著手上把藥放在床頭櫃上,和薄承宴說過每種藥要吃多少量後就出去了。阮念昏昏沉沉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不過已經沒有再說胡話了,她那麼安靜地睡著,薄承宴的一顆心也回落到該在的位置。
房間裏很安靜,呼吸聲也變得很明顯。薄承宴坐在椅子上,過一會換一個姿勢,坐的身子都僵了。
阮念短暫地醒過來一陣,嘶啞的嗓子擠出來單調的音節,模糊的視線裏是熟悉的人,一個本應該遠在地球另一邊的人。
\"你…過來了……\"
嗓子被刀劃拉著疼,她就不再說話了,隻拿水汪汪的一雙眼睛看去。
\"再睡一會,\"薄承宴給她重新掖了下被角,翹著的腿放下,附身湊近,手掌蓋在阮念的額頭上,憐愛地摸摸她的頭。
沉沉睡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坐著的男人雙手環抱自己,翹著腿頭偏向另一邊,這樣坐久了脖子動一下都要僵硬死了。
\"水…\"
聽到她的動靜,坐著的男人驚了一下,險些從椅子上栽楞下去。
用手背量了下她額頭的溫度,不放心又把體溫計拿出來,扶著她坐起來,拿過旁邊放著的水遞到她嘴邊。
薄承宴給林墨寒發了個信息,又讓溫舒通知廚師去做些清淡的粥和小菜。
阮念靜靜地看著他,把自己照顧的妥帖細致。林墨寒進來看了一眼,叮囑了幾句,快速地閃出房間,給他二百個膽子也不敢當電燈泡。
一時無言,薄承宴拽回椅子,重新坐下,隨手翻看了一下林墨寒拿過來的藥,\"明天的比賽…\"
話還沒說完,阮念從被子裏探出來一隻手,拍打了幾下床邊,\"就知道你還是要去,\"薄承宴捉住她的手,塞回到被子裏,\"讓溫舒寸步不離地跟著,沒有商討的餘地。\"
阮念在他的凝視下點點頭,拿過被窩裏的手機,打開備忘錄單手打完字,推給他看。
【都聽你的安排。】
讓他看了一眼,嗖的一下撤回手機,低著頭在下一行繼續打字。
【你不走了嗎?不是說有很多事情嗎,我已經沒事了,會好好聽話的。】
阮念把手機推出去,小心希冀的目光偏移到他的臉上,著重敲了敲最後幾個字。薄承宴瞥過眼神看了一眼,拿過床頭櫃上的水杯,遞到她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