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生魚貫而入,他們一水的黑白製服,挑不出錯誤。菜品全部上齊之後,薄承宴給她點了一個中間有薄薄一層冰淇淋的蛋糕最後上。
\"架不住你想吃,不過不可以吃完。\"他補上一句,看到她點頭,挽起袖子給她盛了一碗湯,放到她麵前。
每一道菜阮念都嚐了一點,筷子碰的多的菜薄承宴就移到她麵前,其他的就他吃。
阮念抬頭看了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吃,對麵的人出聲了,她就默默夾起放在盤子邊緣的菜梗放進嘴裏,細嚼慢咽。
菜心和菜葉子她喜歡吃,那個嫩嫩的梗吃起來就不太喜歡了。
薄承宴現在帶小孩是帶得愈發熟練了,他吃飯快,餐桌上大半的菜都吃的差不多了。
\"你們比賽畫的仲夏夜之夢?真愛無坦途?\"他在外麵等著,先出來的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這次比賽的命題,說這屆出題的考官一定不是那些老派的教授了。
這怎麼說,阮念咬著一塊糖醋小排呆愣地抬起頭,\"畫是很主觀的,我要怎麼和你講。\"放下筷子,她雙手交疊在一起,像小學課堂上認真回答問題的學生。
\"主—觀,\"薄承宴頓了一下,\"那你是怎麼理解真愛無坦途的,我很好奇你的主觀見解,願聞其詳。\"
他舉起自己的笛形杯,朝她敬了一下,飲了一口。
阮念挺直腰板,目光緊緊地鎖住他對視的視線,一秒也不錯開。\"The course of true love never did run smooth,真正的愛情往往伴隨著無數的困難和挑戰。\"
\"這就是我的解釋。\"
她也舉起自己倒滿花茶的玻璃杯,朝他回敬了一下。
\"解釋得真好,教科書上是這麼寫的?\"薄承宴低笑一聲,淩冽的眼神直視她,仿佛要將她的靈魂燙出一個洞來。\"所以你畫的畫裏有我,對不對。\"
一個疑問句,他硬是說成了肯定句。
阮念的靈魂被燙穿,在他眼皮子底下,她露了怯,慌了神。
漏洞百出的演技拙劣,帶著孩子氣,被一雙滿是霜雪的眼眸看得遍體生寒。
\"那你呢,你的主觀理解是什麼?薄承宴,你知道什麼是愛嗎,我應該問的具體一點,你有過能用愛來稱呼的人嗎。\"
她的手悄悄攥緊,清澈見底的眸子直視回去,今非昔比,阮念跟著他也學會了麵上鎮定自若地回問了,有來有往,愈發壓得住場麵。
喜怒不形於色,泰然自若的修養處處是薄承宴的影子。
被這樣反問,他的笑意更深,像是在看自家孩子長大了般的欣慰,有一種養大孩子的自豪感。
\"念念你真的不一樣了,長大了,\"薄承宴笑著把手邊的蛋糕放到她麵前,剛才為了讓她吃飯,把蛋糕和雪梨銀耳羹都放到了他這一邊。
\"沒有,不過也許有一瞬間有過,\"他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有過我很愛你的念頭。\"
停頓的一秒裏,他是在思考說出口的話是否具有真實性和邏輯性,還是在想明天的天氣如何。
阮念無從而知,她隻知道一秒裏她的心跳沒有停滯沒有錯拍。真正的鎮定自若,\"我聽到過你說這句話,那天晚上,我還以為是我的幻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