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荊州,襄陽。
在一處北院之中,一縷縷風風韻韻,猶如金石絲竹的古箏樂聲傳出。
悅耳動聽的琴音,在後宅的池塘上回蕩著。
隻見池塘之中小亭之上,一位長發飄飄的少女坐在亭中的石桌前自顧撫琴,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
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優美的旋律,再加上池塘中盛開的荷花,當真好一副人間美景也!
“小姐,小姐,你怎麼就回來了,曹公子吟的好賦,可惜沒能聽完。”
“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蕩而不怡。無良媒以接歡兮,托微波而通辭……
冰雪聰明的黃月英早已記住了這首賦詞。
此時回憶起來,心中又不免七上八下。
曹公子難道對我有意?
“小姐,你是怎麼了,要是有心事就跟我說說?”貼身侍女胭脂笑道。
“你,你個小丫頭懂得什麼。”黃月英頓時羞紅了臉,甩了一下衣袖,坐了下來。
“嘻嘻,我自然懂得,小姐是在想曹公子了。”胭脂跟著黃月英一起長大,算是已經相處了十幾年,哪能不知自己小姐的心思。
“休要胡說!”
黃月英連忙搖頭,不想再理她。
看到此,胭脂更加篤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於是便笑嘻嘻道,“小姐,奴婢聽說在那日曹公子不但做了一首賦。”
“而且還作了兩首詩哎!”
“哪兩首?”黃月英微微一愣,那天她走得早,對後麵發生的事情不甚清楚。
“咳咳……”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胭脂有學有樣,把曹熙吟詩時裝逼的神情及動作學了個七八。
本以為黃月英會感覺滑稽,沒想到她卻是突然就征住了。
胭脂用手在她眼簾前比劃,可黃月英依舊是呆立當場。
“好一個大氣磅礴的詩詞!”
“曹公子當真才華橫溢也!”
……
荊州黃家裏麵發生的事情,曹熙自然是不曾知曉。
也許他自己都被沒有想到,自己隨便的一個眼神,居然能讓一名少女對他產生思念。
自己這還真是……太優秀
曹熙很無奈,那個眼神對於他來說也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動作,哪怕就是現在黃月英再次站到他的麵前。
恐怕曹熙也想不起來她是誰了。
此時,隨著臨沂縣的兩道關卡被破,現如今曹熙所率領的大軍已兵臨城下,加快了攻城的步伐。
“殺!”
“殺!”
呂布一馬當先,在萬軍之中遊走衝殺。
時間慢慢的過去。
一分一秒都在悄然流逝。
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
見到天色漸漸暗了起來,呂布也就下令鳴金收兵,讓大軍回營作飯。
“爹爹!”
剛踏進自己的營帳,就見得女兒呂玲綺拿著一杆小號的方天畫戟,正滿頭大汗的練習著武藝。
本來他以為女兒一行人起碼得後日才能到達,沒想到卻是提前了兩日。
見得父親歸來,呂玲綺才是拿著武器停了下來。
若是尋常,呂布見得女兒如此刻苦,指不定是要誇獎一句。
隻是現在,卻是不由說道:“玲兒啊,平日沒事別光顧著習武,也跟著你娘學學女紅。”
聞言,呂玲綺小臉一皺,敏銳感覺有些不大對勁。
臉上卻是無所變化,隻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看著父親走進了後營,呂玲綺放下武器,悄咪咪的根了上去。
把小臉緊靠在賬布上。
透過縫隙,隻見母親嚴氏正替著父親卸下被血染紅了的鎧甲。
“夫君,你今日是否有什麼煩心之事,看你似乎有些愁眉苦臉。”
聞言,呂布搖了搖頭,“卻有些事情,正好也要問問你的意見。”
嚴氏聽得驚奇,收好了鎧甲之後,再是問道:“不知是有什麼事情,連是我這婦人也能給主意的。”
“是這樣。”
“這次為夫讓你們母女前來,正是為了玲兒的婚姻大事!”
“此事我在信中已經向你提及,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啪!”
話音剛落,就聽得外麵有一聲聲響傳來,隻是因在後營,戒備森嚴,二人俱未在意。
嚴氏笑了笑,“這等事情,夫君做主便就可。”
“但就是不知這曹三公子心性何如?”
聞言,呂布舉起了茶水,小酌了一口,“為夫觀那曹熙,雖說武藝不精,不過為人機敏,頗有才情。”
“玲綺若是嫁過去,也不算是虧待了她。”
“既然如此。”
“……那就全憑夫君的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