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生站在機關大門前,有點茫然,不知道要去哪兒。

她很抱歉,因為她連累了方家寶,從昨天和方家寶的接觸,羅雲生還挺喜歡他的。

是她來到這個時代最有好感的一個異性,雖然她重生後遇到的異性也隻有羅康、崔達森和方家寶。

也許是在大姨的回憶裏,方家寶被蒙上了一層夢幻的色彩,成為大姨在泥沼裏掙紮求生的一個美好的夢,曾經那麼近,又那麼遠。

當初,大姨對方家寶沒有任何好感,這一點,她和大姨不同。

如果真要嫁人,她優先選擇方家寶。

畢竟,他性格溫和,待人禮貌,有文化有教養,工作好家裏條件好,簡直是完美對象。

而且,審美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已經從大姨那時候欣賞痞性的愛玩的,發展到多元化審美,到羅雲生生活的時代,大家的審美更加多元。

她是真的覺得方家寶不錯。

可是,經過了誣陷他高考作弊的事,不知道方家寶還會不會喜歡她,給她機會。

羅雲生拍了自己臉頰一記,厚厚的毛線手套外結了冰,在她臉上刮的生疼,她真是有毛病,她才十八歲,想什麼結婚的事!

她現在要想的是怎樣改善家裏的經濟情況,怎樣把家裏那幾個小的給管好。

上一世,大姨十八歲嫁人是因為上了崔達森那個渣滓的當,這一世,她避開崔達森,沒必要急著結婚啊!

她在現代,可是不婚主義,享受戀愛的美好,何必為自己套上那麼沉重的枷鎖和責任,這一世,這種生活環境,這樣的男女地位,她真是腦殼壞掉了,想著要嫁人!

想開了這一點,羅雲生覺得心頭的沉重略略輕鬆了一點,她決定,她要找方家寶說清楚,和他道個歉,至於其他的事,順其自然吧!

羅雲生看了看天氣,積雪那麼深,出礦區要走盤山道,還是好幾座山的盤山道,肯定沒辦法坐汽車。

她邁步朝火車站走去,她走到火車站,看了看時刻表,最近的一班從礦務局回來的火車在五點半。

羅雲生想了想,想進那間小小的候車廳等著,不想再來回跑了。

而且她心情很亂,想在這裏冷靜思考。

候車室是一間大瓦房,門口坐著一個穿黃不黃綠不綠製服的大爺,大爺問了幾個問題,幸好她嘴甜,“大叔大叔”的一陣叫,把大爺哄得開心的讓她進候車室等待。

候車室裏有個爐子,是大爺照顧的,大爺放她進候車室後,還把爐子裏加了煤,讓爐火旺盛一些。

羅雲生解下了圍巾和帽子,坐在距離爐火最近的那個長條椅的一頭,雙手撐在膝頭,雙手托腮,愣愣地從爐子縫隙看著跳躍的爐火。

她必須好好梳理梳理,她有什麼能在現在發揮的能力,能不能找到個金手指什麼的,先把家裏整頓好,把妹妹弟弟收拾好,否則,她做鬼也不會安心吧。

像大姨那時候,和家裏鬧翻了,早早嫁了人,卻一直因為娘家的事而操心煩惱,婆家的破事也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