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過了多少年,有些情緒還是相通的,比如,假期後的第一個工作日。

大家都沒從過年假期的心情中掙脫出來,懨懨的沒什麼情緒,幸好也沒什麼急的活兒,大家就到辦公室呆呆,聊聊過年的事,聊聊孩子,一天也過得很快。

下午時,秘書辦公室通知,說礦務局的文工團要在大年二十那天來礦區表演,礦區的年度優秀工人表彰大會一並召開。

這是礦區一年一度的大事,年前時羅雲生聽說今年的表彰會取消了,她還有點失落,畢竟能參與到礦區一年一度的盛事中,也是一種經曆。

雖然才初十,距離表彰大會和文藝彙演還有十天,但是機關和各個單位已經開始熱鬧起來,為表彰大會和文藝彙演做準備。

這次礦務局會來幾位領導,為礦區的各個單位、煤礦先進集體和個人頒發獎狀和獎品,也會帶來礦務局的文工團,為礦區表演五個節目,礦區每個單位都需要出一個節目,一共十個節目,共同完成這個新春文藝彙演。

王秘書分配了工作,要求後勤處全權負責礦區機關的節目和礦務局領導以及文工團的接待。

立即,後勤處處長,也就是王長春的媽媽辛琴就把機關裏幾個年輕人叫到後勤處,問了問節目的事。

羅雲生站在最後,另一個和她今年一起進機關的新人是個男生,長得不高胖胖的,未語先笑,人緣很好,羅雲生正好站在他身後,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觀察辛琴。

辛琴在機關工作多年,從後勤的辦事員一直到如今的後勤處處長,當下這個年代和環境,對女性非常的不公平,很多家庭還沒實現女性上桌吃飯,由此可見辛琴能坐上後勤處長的位置,手段可見一斑,絕不是普通人。

辛琴是個麵容嚴肅的中年女人,眼睛不大,眼神很冷,皮膚偏黑,眉毛卻很淡,留著短發,看起來有幾分精明能幹,也許是有了心理預期,羅雲生一直不喜歡辛琴。

想到辛琴那個表麵優秀的兒子王長春,羅雲生有一種說不出的惡心。

她尊重所有人的性向,隻要是真愛,她都尊重,可是,出來騙婚,甚至幹那種父親冒充兒子洞房的事來,就不是一般的畜生了,是一窩子畜生。

硬生生把一個如花一般嬌豔和善良的姑娘迫害,不得不裝瘋賣傻,或者真的被逼瘋了,才度過了那麼多年痛苦時光。

“小羅,你看著我幹什麼?你有節目要表演嗎?”辛琴勾著頭看向羅雲生。

和辛琴的嚴肅外表不同,她的聲音很柔很軟,像是春天裏拂麵的風,但是這風硬是吹的羅雲生打了個寒顫,“抱歉,辛處長,我的建議比較老套,我覺得我們機關一起合唱一首歌就很好。”

出什麼節目啊,有文工團那種專業人員表演珠玉在前,他們表演什麼都是磚塊石頭。

“嗯,如果其他人沒有更好的建議,小羅的建議也不錯!”辛琴轉頭看向其餘人。

當下的年輕人都比較含蓄,秉承著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的態度,保持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