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衝回了家裏,閂上了院門,羅雲生聽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背後一層冷汗。
看來最近去挑水幹什麼的還是不能落單,剛才白芸看她的目光太可怕了,像是躲在陰溝裏的老鼠,暗戳戳又陰狠狠地盯著她的獵物。
唉。
羅雲生靠著門板長出了一口氣。
活著真是不容易,想要平靜地生活更是不容易,總有不長眼的人撞上來,唉,幸好,她有防備,也有能力處理。
“怎麼了?”王春杏聽到動靜迎了出來,看到羅雲生隻提了一桶水,另一桶空空,擔心地說,“你別去挑水了,我去,上了一天班也是挺累的!”
“媽!”羅雲生將水提進廚房倒進大缸裏,這就是當媽的吧,不管有沒有本事,有沒有見識,愛孩子的心卻是真摯的,心疼她上了一天班,她自己不也上了一天班,而且,王春杏幹的還是 體力活!
“被竄出來的野雞嚇了一跳,看錯了,以為是狼,打翻了一桶水而已!”羅雲生信口胡謅安慰王春杏。
“你這個孩子,怎麼會把野雞看成狼?礦上有些年頭沒見過狼了!人這麼多,狼也不敢來!”王春杏信了,嘀咕著將水桶收了起來。
羅雲生站在灶台旁,目光沉沉。
羅雲生自那天起,就更注意了,大白天也不落單,晚上更是不出門,堅持了幾天,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這一天晚上,臨時有個文件要改,她改完溝通完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看了看窗外,歎了口氣。
好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還是一次性解決吧,要不哪兒能天天夜夜的防著,太累了。
羅雲生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除了一根冬天燒火的火棍,也沒什麼適合防身的,現在也就穿個外套,這火棍也沒地方藏,弄不好還容易給敵人送工具。
她給自己鼓鼓勁兒,出了機關大樓。
她一路想,如果他們想動手會在哪兒,這一路上都是居民區,現在時間也不算晚,大多數家庭都在吃飯,現在的天氣多數都會開著院子門和屋門,隻要大聲呼救就會引人出來。
他們會在哪兒動手呢?
羅雲生邊走邊想,邊防備著,沒多久就一身汗。
突然,她感覺到身後有動靜,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襲上了她,一瞬間,羅雲生手心冒出了汗,頸後的汗毛豎了起來。
她已經快到家了,經過這條長巷子,大概有一米多寬,兩邊的人家的後牆相對,巷子隻有頭頂的淡淡月光和兩個小小窗戶灑出來的一點點光芒。
如果他們在這裏動手,那已經是做好了準備,因為可能三分鍾,最多五分鍾人就可以衝過來,兩邊巷子口也容易被人堵住。
羅雲生感覺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口上,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合著腳步聲,重的每一下都敲得她的心口疼。
在她走到巷子中間時,感到了身後呼嘯而來的風,她迅速地轉頭躲開,那塊磚頭用力地砸向了巷子邊的後牆,在後牆上留下了一條劃痕。
是那天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