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生覺得很晦氣,中午的時間她明明可以趴在辦公桌上眯一會兒養養神,或者到附近散散步消消食,哪怕是和馮哥打幾句嘴仗也好啊,怎麼就浪費在醫院裏,聽方家三姐妹和秋桂雲打口水仗。

也稱不上是打口水仗,因為秋桂雲幾乎沒啥存在感,也沒啥招數。

方家老大方招娣基本保持著沉默,兩個妹妹口沫橫飛時,她不表態,秋桂雲哀求哭泣時,她也不理會。

方家老二方盼娣,用人神共憤的語氣控訴著秋家人的惡行,她半夜回到家,開了門,真是嚇一跳,那還是家嗎?那簡直是垃圾場。

特別是當她推開自己房間的門,衣櫃裏她的東西被翻的亂七八糟,大多數東西都不見了,屋裏被扔的像是垃圾場,她想,這是她有涵養,換了別人,當時就要拎刀砍人了!

方思娣雖還沒回家看家裏的“盛況”,但是來礦上的路上,她已經聽丈夫孫二軍說了不少關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秋二舅的事。

孫二軍這兩年是也發展順遂,在家裏的威望也逐漸提高,本身她和孫二軍就是從小認識,自由戀愛的,感情基礎就比兩個就姐姐相親結婚要好,孫二軍又是個拎得清的,方思娣在他的影響下,很多事比兩個姐姐拎得清。

她也是強烈反對秋二舅一家人住下的。

就像孫二軍說的,什麼叫做“不速之客”?

如果真如媽說的那麼在乎這個弟弟,在乎這個外甥,那這麼多年不聯係——姑且可以說不聯係是因為交通不便,通訊不便,那為什麼媽從來不提這個弟弟?

反常即為妖。

方思娣覺得現在的日子挺好的,娘家條件好,她在婆家也能挺起腰杆,丈夫事業發展的好,她在娘家也有話語權,公公婆婆也不能隨意拿捏她。

她覺得生活很有奔頭,幹嘛讓不相幹的人破壞現在的生活?!

方盼娣和方思娣從各種角度鄙視、鞭笞、指責、控訴了邱二舅家一家人的各種下頭行為,秋桂雲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也可能說的都是事實,她沒辦法解釋,隻能反反複複就是那一句——

“那是我親弟弟,我能怎麼樣?”

“那是我秋家的根,我必須護著他們!”

“大強是個好孩子,你們都誤會他了!”

“你們真要趕他們出去,你們就是逼我死!”

反反複複,連遣詞造句、順序都沒個區別地重複著說,聽得羅雲生耳朵都起了繭子。

羅雲生在一旁聽得無聊,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正考慮著要用什麼方法脫身,方盼娣餘光掃到羅雲生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在摳指甲,她怎麼能置身事外呢?這件事不是該她最憤慨,最該堅持嗎?

怎麼弟弟不出現,這個弟妹也不出聲?

合著壞人都讓他們做了,實惠都讓他們夫妻落了?

那怎麼行!

“雲生,我們的不同意,但是,我們偶爾來回來一次,常住在方家的事你,你什麼意見?”方盼娣覺得她已經暗示的夠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