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麼去挑水了!”方帶娣顧不上那個惡心的秋二舅,詭異的秋大麗和討厭的小孩,兩步迎過去,扶著秋桂雲將扁擔放下,兩隻裝著水桶落了地。
秋二妗子兩手空空,跟著秋桂雲上山一趟純屬監工,一點忙也不肯幫。
秋桂雲額上出了一層汗,“家裏沒水了!”
“爸不是讓礦上的人給家裏挑水嗎?怎麼會沒水了?”方帶娣慌忙提著一桶水進了廚房,倒進廚房的大缸裏。
秋大麗就坐在廚房的灶邊,一動不動地盯著灶間跳動的火苗,動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秋桂雲嘴裏發苦,她怎麼和小女兒說,來挑水的人和秋二舅起了衝突,秋二舅把人家當下人使喚,人家一生氣撂挑子不幹了,秋桂雲去方家的小煤礦上找礦長,要求換個人,於是又換了個年輕人,又被秋大強給惹惱了。
這次秋二舅跑到礦上去罵礦長,耀武揚威,惹惱了礦長,礦長不搭理他們了,說安排挑水的人等方多財回來再安排吧,他人輕言微安排不了。
隨之,連送到家裏的食材也減了半,品種和質量明顯不如之前。
秋二舅和秋大強惹了禍,回到家裏罵了秋桂雲三天,說秋桂雲沒本事,自家的煤礦,兩個長工也收拾不住。
秋桂雲啥也不敢說,開始自己上山挑水。
她已經很多年沒幹過這種體力活了,年輕時遊刃有餘的活兒,現在幹得無比艱難,她甚至想也沒想過讓如今家裏的兩個男人幫忙,畢竟,那是秋家的正根不是嗎?怎麼能幹活呢?應該燒香拜佛地供著。
方帶娣將兩桶水都倒進水缸裏,“媽,怎麼回事,家裏怎麼 成了這個樣子!”
秋桂雲不吭聲,將扁擔立在一旁,今晚的水夠用了,她就不去了,天黑了,挑水的路不好走。
“他們是誰,為什麼住在我們家?”方帶娣對秋桂雲的沉默很無語,繼續追問。
“我是誰?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娘舅,快點給我下跪磕頭!”秋二舅在上屋門口跳腳。
方帶娣看他那如跳梁小醜般的樣子,恨不得踹他兩腳,想起他剛才對她說了什麼,就惡心的要命。
“媽,你說話啊!”
“帶娣,給你二舅、二妗子磕個頭!”秋桂雲終於說話了,但是確是順著秋二舅的話說的。
“媽,你說什麼?我為什麼要給他磕頭!”一個臭流氓!臭王八!
“姐,你聽聽她說 的什麼!”秋二舅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模樣,無賴地挑撥,“你這幾個 孩子養的都不行啊,一點也不尊重娘舅!”
說罷,上下打量了方帶娣一遍,“看來都不怎麼尊重你這個娘,要不 怎麼會不尊重娘舅,真不知道你這幾十年幹的什麼,抓不住丈夫的心,管不住丈夫的錢,連兒女也管不住。”
秋桂雲被弟弟說的心頭發慌,別人不知道,她自己心裏清楚,這麼多年,方多財一直防著她,否則怎麼會不讓她管錢,一般家庭不都是女人管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