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羅雲生聽機關門口那個大爺神神秘秘地告訴她,他們家的縱火案破了,幕後黑手是方家寶他二舅。

“嘖嘖嘖!你們這就是要求賠償也很難拿到啊!”門衛大爺搖著頭感歎,“最怕的就是這種親戚啊,太嚇人了吧!”

這麼新鮮熱辣的消息羅雲生還是第一次聽到,大爺說他兒子在派出所上班,秋大麗當晚供出了秋二舅,本就因故意傷害被拘留在派出所的秋二舅罵了大半夜,派出所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消息了。

估計現在整個礦上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了。

因為秋二舅不止用最惡毒和肮髒的語言詛咒了秋大麗,還詛咒了方家人、詛咒了南陽坡的居民和整個礦區的人。

他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他,所有人都該下地獄。

羅雲生很無語,準備晚上再和方家寶說說這件事。

大爺還和她說,據秋大麗交代,這一切都是秋二舅的指使,是秋二舅用武力脅迫她這麼做,如果她不這麼做,秋二舅就要把她賣到深山裏,去那種幾個男人共用一個老婆的地方。

秋大麗像女警展示了肩上、胸前的陳年疤痕,不管是她丈夫打了,還是秋二舅打的,總之全都算到了秋二舅身上,“那你們看看這傷口,我從小就是這樣被打大的,我敢不聽他的嗎?不聽他的我會生不如死,我會死得很慘!”

民警將信將疑,所長是不怎麼相信的,特別是秋二舅剛打了秋大麗,秋大麗就咬出了秋二舅,怎麼看都像是報複。

但無論是相信還是懷疑,就還是訊問了秋二舅,這一下捅了馬蜂窩,秋二舅像是個從垃圾裏滾出來的堅不可摧的老流氓,硬是罵了大半夜,整個派出所都快被他攪和翻天了。

遣詞用句之髒,詛咒之惡毒,超越了很多民警的底線。

羅雲生得知這個消息的同時,秋二妗子出門挑水時也聽說了這個消息,急急忙忙地衝回來,一擔水硬是灑到了桶底。

秋二舅前一天晚上沒回來,她和秋桂雲都不知道,她倆早早鎖了門上床睡覺了,白天挑水砸煤,實在太累了,又沒什麼東西吃,又餓又累隻能早點睡。

秋二妗子抓著秋桂雲哀求,眼淚嘩嘩地流,“大姐!大姐!你一定要救救當家的啊啊,,當家的要是不在了,我們該怎麼辦?”

“秋家就剩大強和當家的了,大強現在又是這個樣子,如果當家的出了什麼事,我也活不成了啊!”

盡管秋二妗子被秋二舅打的很慘,但是她卻從未想過離開秋二舅,生平最怕的就是秋二舅趕她走。

秋桂雲本就茫然無措,聽到秋二妗子的話,更加心驚肉跳,對啊,秋家現在隻有秋二舅和秋大強了,如果秋二舅這次出了什麼事,秋家就要絕戶了!

秋桂雲頭暈目眩,胸悶難受,一口氣上不來,眼一黑暈了過去,額角碰到了廚房的門檻,撞出了個雞蛋大的包。

秋二舅在派出所罵了大半夜,又累又餓嗓子冒煙,迷迷糊糊趴在審訊桌上睡醒了,早上民警送來早飯吵醒了他,他一改昨晚的咒罵和跳腳,默默地吃完了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