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羅雲生一張嘴,說不出為什麼,嘴唇抖了抖,說不出話來。

她努力地控製自己,卻還是紅了眼眶。

鄧秋皺了皺眉,“怎麼了,進來說吧!”

羅雲生跟著鄧秋進了門,鄧秋也不招呼她,兀自進了廚房,羅雲生也跟了過去,廚房很大很幹淨,看起來不怎麼開火的樣子。

“到底怎麼了?”鄧秋一邊磨著咖啡豆,一邊不耐煩地問,“你知道我最討厭磨磨唧唧的人!”

羅雲生咬咬牙,來都來了,怎麼也得求過了再走!

羅雲生將她和李文靜準備合夥做服裝生意,店鋪都裝修好了,結果第一批貨就出了問題,被卡在省會火車中轉站的事說了一遍。

“我丈夫的二姐夫在礦務局運輸管理處工作,我們想找他幫忙,但是他出差了,我們聯係不上。”

“我最好的朋友、合作夥伴,懷著孕,現在就在中轉站附近住著,那個接待的人不懷好意,我擔心她自己在那兒有什麼麻煩或者危險。”

“想來想去,實在沒辦法了,隻能來求您了!”

鄧秋將磨好的咖啡粉裝進罐子裏,然後慢騰騰地衝咖啡,期間轉頭看了羅雲生一眼,“你沒辦法了才來找我,你有辦法就不來了是吧?”

羅雲生滿心的焦急和擔心因為這句話窒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鄧秋衝好了咖啡,將盛著褐色液體的純白咖啡杯放在木質托盤裏,端著往廚房外走,羅雲生連忙跟上去,她總是跟不上鄧秋的思路。

“說說你那個懷孕好朋友的事。”鄧秋坐下來,在羅雲生麵前放了一杯咖啡,突然問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羅雲生心急如焚,但是她知道鄧秋有她的邏輯和想法,她如果太急就不是求人的態度,隻能努力控製著情緒,盡量平穩地說了她和李文靜的交情,以及這份事業對李文靜的重要。

“現在這家店是文靜的精神依靠,是支持著她麵對婚姻可能出現變數的最大支撐,不能出問題!”

“我覺得你這個朋友還挺有意思的!”在當下,能夠和婆婆抗爭,不惜以失去婚姻為代價,有這樣的決心和能力的女性可不多。

羅雲生來不及體會鄧秋說的“有意思”是什麼意思,鄧秋又說,“但是我還是挺生氣的!”

“生氣?”羅雲生愣愣地說,話題是怎麼從“有意思”轉到“生氣”上的?

“我生氣不是因為你來找我讓我幫忙,而是沒有第一時間找我!”

鄧秋對上羅雲生呆愣的眼神,表情還真有幾分怒氣,“方家寶的二姐夫是幹嘛的?運輸管理處的!嗤!能比上我嗎?有我本事大嗎?”

“為什麼第一時間不是找我而是找他?為什麼找不到他了才來找我?你是把我當備選方案嗎?我這輩子從來都是第一選擇,從來不做別人的備選!”

好吧,鄧秋這一番陳詞徹底弄懵了羅雲生,她覺得她似乎應該解釋,但是怎麼解釋?

“算了,這次先原諒你,下一次敢再把我做備選,看我怎麼收拾你!”鄧秋喝了兩口咖啡,看羅雲生一直蒙頭蒙腦的笨樣子,氣突然又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