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河隱在黑暗處,等杜君洛在回頭人已經不見了。

他轉頭看著燃起來的天運台,喃喃說道:“完了完了!災難降臨了……”

說著說著就越發大聲,快步往皇上的寢殿跑去。

“皇上,臣夢中窺探到上天的聖意,自夢中驚醒來不及整裝就趕來見皇上,可還是晚了一步受到上天懲罰,損毀了天運台,臣該死!”

被驚天的爆炸聲音驚醒的皇上惶恐的問道:“你說你窺探到上天的聖意是什麼聖意?”

杜君洛抬起頭說道:“夏家巫女,與黃結合,聖乾易主,與民毀運。”

蕭銘一聽心中大為震撼,“這就是她讓你帶的話?”

“是,這就是夏大小姐讓屬下傳的話。”他當時也很震驚,哪有一個女子如此毀掉自己前程。

巫女!

即是克夫,克子的女子,這是對一個女子最大的詆毀。

她為何這樣做?

夏府的夜晚陷入一片混亂中,因為夏府二小姐割腕自殺了!

夏予安站在夏凜身後臉色默然的陪著,她就知道夏予婷不會沒有反撲。

就算重來一世,夏予婷的招式也就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總是裝柔弱博取別人同情,苦肉計而已,有何懼!

“予婷怎麼樣了?”夏凜來到床邊詢問小楊氏。

她抓緊手裏的絲帕,“老爺,予婷差點就死了,因為老爺的偏心妾身差點就沒有女兒了!”

夏凜心中不悅,但也無法辯駁,道:“這件事我心中有數,以後我會給予婷重新尋一門好的親事。”

“我不要。”躺在床上的夏予婷還沒有睜開眼睛就先開口。

睜開眼睛費力的要爬起來,小楊氏趕緊去扶,她才靠在自己母親身上,淚眼朦朧的看向自己父親,“爹爹,我隻想嫁給攝政王!”

夏予婷長了一對圓圓的杏眼,落淚的時候尤其楚楚可憐,此刻還一臉蒼白,頭發都還濕著,更讓人心中疼惜。

夏凜自知對小女兒有愧,心中矛盾著。

丫鬟端著熬好的藥進來,夏予婷接過走過去,“爹!藥好了,我來喂予婷好了。”

你裝柔弱我就扮姐妹情深好了!

要演戲大家一起演,反正她有父親的偏愛,她怕誰。

上一世她總是囂張跋扈的懟回去,多少還是會被父親責怪一番,然後本該是自己的東西就要被‘柔弱’的夏予婷分走一半。

上一世是她不怎麼在意這些東西,分了也就分了,但是這一世她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牢牢握在手裏,因為夏予婷不配為夏家女。

夏凜看見和自己亡妻很相似的夏予安,到嘴邊的話最終還是吞下去,左右為難最後幹脆的離開了。

夏予安用勺遞到夏予婷嘴邊。

夏予婷抬眸看向夏予安,“你真了不起,為了讓我難堪布了怎麼大一個局,現在我成了所有人的笑話,你滿意了。”

她輕微挑眉,鬆開手,勺子落在碗裏,湯藥濺在夏予婷臉上。

夏予安把碗往後麵遞去,馨兒上前去接,她回頭看著馨兒不語,現在看見馨兒她就惡心,隻是還沒有想好要怎麼懲罰她才繼續留在身邊,而且她實在不明白馨兒為何會背叛自己。

自己對她那麼好,她要有點實力才好辦事啊!不然連查點事情都沒有資源。

馨兒難堪低頭後退,甜兒上前接過。

夏予安這才回頭看著夏予婷,抬手給她整理一下臉邊的頭發,輕拍她臉頰,柔情道:“你想多了,你還不值得我費盡心思。”

跟在夏凜身邊的人在外麵大聲說道:“大小姐,老爺說要你去祠堂跪著,沒有老爺的允許不許起來。”

“哦!”這倒是讓她有些詫異了,“看來你在父親心中還是有點位置的!那我就去跪著吧!妹妹要好好養病哦!”

本以為能嫁給攝政王,結果成了一個笑話,夏予婷抓緊手裏的被子,“我用生命換來的隻是一個輕描淡寫的跪祠堂嗎?”

夏凜第二天得知夏予安在祠堂跪了一晚上心中又驚又心疼,連帶著對夏予婷的最後一點愧疚也沒有了。

往日夏予安被罰跪祠堂都會意思一下就走人,這次如此反常。

當夏凜去到祠堂的時候隻見空空如也,哪裏還有人影。

甜兒提著兩隻街頭有名的荷葉雞跟在夏予安身後,兩人最後被攔在攝政王府。

她也不急,幹脆站在門外一直等著,“煩請通報一聲,夏予安求見攝政王。”

要恢複兩人的婚約得要蕭銘願意恢複,不然一切白搭。

所以她要好好討好蕭銘,至少要讓他把之前的氣都發泄了。

許清河抬頭看著日上三竿了,這夏家小姐也在外麵站了半天了。

他偏頭看蕭銘坐在案桌後麵假寐。

烈日下,連街道上的人都渺渺無幾,夏予安忽然向一側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