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後夏予安到底沒有再提和離一事。
終究是動了心,碰了情,許多事情也不能如他所想那般肆無忌憚的去做了。
那人當日的眼淚最後還是落在她的心上,讓她不忍也不想在提起和離一事。
但是現在她還是沒有想好要怎麼麵對這樣的變故,索性窩囊一回,躲在夏府謝絕來客,閉門不出。
如此也就掩耳盜鈴的暫時割斷了同蕭銘的來往。
聽聞夏凜在校場同人演習的時候不慎受了傷,夏予安穿戴好後前去探望。
剛到門口便聽見裏麵傳來夏凜和夏予衡的對話。
“你為何不願,認主歸宗就那般讓你不喜,你是不喜夏府還是不喜我這個做父親!”
“您是我的親生父親,兒子能有幸同您和妹妹團圓是我想都不敢想的福氣,我豈敢不喜。”
“既然如此,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讓我稟明皇上,讓你認主歸宗。如今皇上早就知道你是我夏凜的兒子,我認不認你他都忌憚你我,索性就明著來,可你……唉!你到底是何意?”
夏凜心中自然是疼愛這大兒子的,但是也因為大兒子從小不在身邊長大,如今兩人就算知道彼此是父子,但依然有些生疏。
他滿意兒子的品行作為,但是也猜不透兒子心中所想所思。
“我……”夏予衡也有些為難。
夏予安無奈笑了一下,揭開厚重的遮擋寒風的錦緞麵子走了進去。
裏麵兩個男人別扭的一個坐著生氣,一個站著傷神。
她兩廂一看,便心中有了思量,先是詢問了夏凜的傷勢,“父親傷到那裏?可讓大夫看過了?”
夏凜就算再有氣也不能對著本就情緒不好的夏予安發火。
他還讓其坐在炭火前,“無事,不過是年紀大了,不小心扭傷了腰,已經吃了樂嫣留下來的藥,現在好多了。”
樂嫣見過自己的大師兄之後便聽從杜君洛的話回去穀中等待杜君洛回去。
臨走的時候為了感激夏予安,便留下一堆亂七八糟的藥,治傷寒的,治扭傷的等等。
樂嫣的藥還是值得可信的。
夏予安也不在擔心夏凜,但是該有的叮囑還是要有的,“無事就好,不過是人都會老,父親也要服老,要多加愛惜自己的身體才是,別動不動就和別人動手切磋。”
“我……”夏凜氣急,“我倒是想好好休息,但是奈何沒有人接替我的位置,我隻能硬撐著這把老骨頭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看見夏予衡局促的樣子,心下了然。
夏凜見自己女兒也不幫著自己說話,當即問道:“予安,你說說你哥哥,我本想召開宗族會,告知大家予衡的愛很膚淺,可是你哥哥卻不願意,我現在已經一把年紀了,他也該認主歸宗,接掌我手中的一切,或者幫著我分擔些才好啊!”
夏予衡歎氣小聲說道:“我有幫父親分擔。”
夏凜不悅說道:“你那叫什麼分擔,用什麼名義分擔,用我屬下的名義嗎?我要的是兒子,不是一個屬下。”
夏予衡索性不再說話。
夏凜也氣的不想開口。
父子二人其實都在乎對方,一個想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給對方來表達自己的父愛。
一個似有難言之隱,不得明目張膽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