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夏婉音04(1 / 3)

看著黃慶越滿眼的希翼和期盼,夏婉音微微抿嘴兒,坦然注視著他的眼睛,語氣十分輕鬆地道:“現在我能對你說出來,自然一切都成為過時了!”

“……”黃慶越差點兒被噎住,這麼久的一段隱晦感情,終於被他知曉的時候,居然已經成為了過去時,怎能讓他不心塞。

夏婉音卻笑起來,她的微笑那麼自然輕鬆,真得不摻雜絲毫的曖昧和牽絆,“老同學,別糾結了!就我們現在的年齡,都有家有口的,過去的事情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哪能當真呢!”

早就過了認真的年齡,現在的他們正是人生最沉重的階段,上有老下有小,還要拚搏事業,現實早就把他們原本的棱角打磨得無比圓滑,哪能還為了青澀歲月的一段暗戀而糾結什麼呢!

黃慶越也是從大場麵混過來的,當下就回過神,世故地笑起來:“不當真不當真,就是有點兒可惜呀!說起來,我真是愚鈍,那時居然一點兒都沒察覺!”

也許並非沒有察覺,隻是就算察覺了也懶得理會而已。他跟大部分男生一樣,不止喜歡青春靚麗的女孩,更喜歡衣著鮮亮的女孩,那樣站在一起才能配得上他!

無論黃慶越再表示多麼遺憾,夏婉音也隻是抿嘴兒笑著,看樣子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一個人的獨角戲唱不久,最後黃慶越也覺得沒有意思起來,隻好訕訕地笑兩聲,終於結束了回憶往昔的話題,回歸正題上來。

“6文愷先生對你譜的幾曲子十分滿意,他說很願意跟啟光合作!再者,啟光屬於冠華旗下的子公司,有著雄厚的後盾,他相信這次選擇的東家定能助他的事業再創新的輝煌!”黃慶越拿出了合作協議書,遞給了夏婉音:“你看一下吧!”

夏婉音知道6文愷的合作會提出極高的條件,匆匆瞄了幾眼,果然他的酬勞是個天文數字。盡管以6文愷的身價索要這樣的酬金並不算太離譜,但是對於啟光這樣剛剛步上正軌沒有多久的小唱片公司仍然無力承擔的。

思忖片刻,夏婉音慢津津地開口,道:“如6文愷先生所說,啟光的身後有著雄厚的靠山和後盾,不過冠華主要以地產、金融以及餐飲行業為主,啟光是它旗下唯一涉及娛樂圈的公司。公司剛剛啟步,需要一個展壯大的過程。如果6文愷先生能夠不計較眼前的利益得失,成為第一位跟啟光簽約的當紅藝人,那麼他將會跟啟光一起展壯大。背靠大樹好乘涼,有冠華的支持,啟光重點推出,相信不出三年,6文愷先生將會由國內歌壇走向國際歌壇!因為冠華有這樣的實力,捧起一位國際巨星!”

黃慶越聽得一怔一怔,半晌,皮笑肉不笑地:“你說了這麼多,目的呢?”

“很簡單啊!”夏婉音雙手合握,落落大方地笑道:“隻要6文愷先生眼光放遠些,不要計較眼前的酬金,將來他定能賺到比這多千百萬的酬金。更何況,國際巨星的名氣可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哦,”黃慶越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你的意思簡而言之就是是讓6文愷先生降低他的酬金!”

“跟聰明人合作真讓人高興,一說你就明白!”夏婉音毫不吝嗇對黃慶越的誇讚,笑眯眯地道:“我正是這個意思!”

黃慶越的眼角不禁抽了抽,眼前這個成熟睿智又不失女性嫵媚調皮的女子就是記憶裏那個少言寡語的靦腆少女嗎?在兵不血刃的商界,她談笑間就替啟光公司節約下了大筆的酬金,卻又讓人反駁不得,因為她的話的確很有道理。

“老同學你自然是個聰明人,6先生能有今天的身份和名望說明他也是個聰明人!你回去跟他商量一下,我相信他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夏婉音幹脆利落地在合約書上改了個數字,然後推還給黃慶越:“這是我們啟光支付給6先生的酬金,數目雖然離他的預想差了很多,但他如果能不計較眼前的利益得失,將來一定能得到數倍甚至數十倍的回報!”

*

黃慶越離開的時候,邀請夏婉音一起吃飯,她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委婉地笑道:“等我們的合約談妥了,自然要單獨邀請老同學好好地聚一聚了!”

看著她明媚嬌豔的笑靨,黃慶越心裏被撩撥得直癢,明知道她是拿合約的事情做條件,卻仍然忍不住想滿足她。也許是想做出點事兒讓她刮目相看,讓她知道,以前並沒有看錯他。他黃慶越能在6文愷的身邊做事,當然不是凡品!

“這事有點兒難度,不過為了你,我甘願兩肋插刀!”黃慶越壓低了聲音,附近她的耳畔,動作語氣都有些曖昧。

可是,無論黃慶越如何賣力地蠱惑,夏婉音的心湖都平靜如鏡,連絲毫的漣漪都沒有。曾經的悸動迷戀真得蕩然無存了,甚至跟黃慶越接觸的越久,她對他的印象就越淡。曾經那個鐫刻在青澀歲月裏的美好俊影轟然倒塌,麵前這個油滑市儈的男人跟千千萬萬的經紀人一樣,眼睛裏閃爍的隻有狡詐和算計!

“這件事情成與不成,你的話很關鍵!”夏婉音曉之以利,微微笑道:“如果6先生跟啟光的合作成功了,你在他身邊的地位將會功不可沒!”

“明白,明白!”黃慶越打著哈哈,深覷了她一眼,有垂涎和豔羨之色閃過。都說商場裏的女強人有著獨特的魅力,此時的夏婉音就是如此。她成熟自信,散著女性獨有的魅力,真令人心神蕩漾。

相互握了握手,夏婉音目送黃慶越的身影離開,嘴角的笑漸漸隱去,神色顯得有些凝重。假如6文愷不肯讓步,那麼隻能向總公司申請資金援助了!

*

傍晚,快要下班的時候,夏婉音接到了安寧打到公司裏來的電話。

“喂,婉音,好多天沒有看到你了!”安寧的聲音有著無法掩蓋的愉悅和幸福,似乎每時每刻都浸泡在幸福的醇香裏。

夏婉音不由抿了抿嘴兒,調侃道:“想我了嗎?”

“想你倒是不至於,想我幹閨女了!”安寧單刀直入,立奔主題:“哎,今晚帶著甜甜來我家吃飯吧!楚鈞親自下廚,他的廚藝可不是一般人能嚐到的!”

“哇,楚大少親自下廚,那我無論如何也得去!”夏婉音邊接聽著電話,邊站起身,一手開始收拾辦公桌上的物件,準備下班了。

“喂,還有件事情!”說到這裏,安寧壓低了聲音,問:“聽說你跟莊浩凱又在一起了!”

夏婉音本能地認為是楚鈞告訴安寧的,便更高興了。她嘴角的笑意更深濃,就連語氣都不自覺地溢滿了甜蜜。“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我是聽顧依凝說的!”安寧的回答略略出乎夏婉音的預料,“顧依凝說有一次看到你們在一起吃飯呢!”

“……”原來是這樣!她還以為是莊浩凱把他倆的事情告訴了楚鈞或者淩琅呢!不過這個男人素來寡言少語,倒是不會主動提起這些。可是,心裏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你們真在一起了!”安寧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喃喃地道:“沒想到啊,時隔一年,你們居然又複合了……唉,你跟田洪海……”

“已經離了!”夏婉音回答得極快,語氣隱隱帶著幾分興奮和驕傲。“浩凱幫我離的!”

“唔,英雄救美啊!”安寧語氣壞壞的,表示明白。“難怪要以身相許!”

“你的嘴巴也學得刁毒起來,討厭!”夏婉音不由兩頰微微燙燒,要擱平時她會很開心的,但是……“浩凱他……從沒未在楚鈞他們麵前提起過我和他的事情嗎?”

“沒有啊!我聽到風聲之後還特意問過楚鈞,他說從沒聽浩凱提起過!”安寧對此也甚是不滿,哼道:“這個男人在搞什麼鬼呀!哎,今晚去我那兒吃飯的時候順便叫上他,我親自審審他!”

夏婉音心裏一動,覺得這未嚐不是個好主意。她和莊浩凱的關係遲早要公開的,借著這個機會,捅破了窗戶紙,也許以後莊浩凱就不會再對帶她見他的朋友推三阻四了!想到這裏,主意已經打定,但是嘴上還是說:“浩凱軍務繁忙,我不知道他……”

“讓他請假唄!他是軍官嘛,偶爾陪女朋友吃頓飯都不行嗎?如果不行的話,那就是他故意找借口逃避!”安寧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誡著夏婉音,似乎她比夏婉音經曆得更多似的。

其實,夏婉音何嚐不知道這些!她的年齡比安寧大,又經曆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對於男人,也許她了解得比她更透徹。沉默了許久,她又輕輕地笑起來:“好吧!就聽你的!我打電話約他,他要是推三阻四……就說明他在故意找借口!”

上次離婚的事情,她為了感謝戴默函,曾想和莊浩凱一起約戴默函吃飯,但是卻被他拒絕了。現在……如果他再推脫……盡管不願意相信,但是心底那個聲音卻是越來越大,令她無法忽視——也許他還是不願意承認她!

“婉音,婉音,你在聽我說話嗎?”許久沒聽到夏婉音的聲音,安寧有點兒著急了。

“唔,”夏婉音回過神來,忙道:“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她也不再急著收拾東西,而是用自己的手機給莊浩凱打了電話。

的真相。

打這個電話的時候,她腦子裏轉過很多東西,有愉悅的有辛酸的有快樂的有悲傷的……恰是她愛上莊浩凱之後經曆的全部情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經過安寧的點撥,她隻覺那層近在咫尺的薄紗已經掩蓋不住赤

“婉音,”莊浩凱的聲音很溫柔,似乎心情不錯。“想我了嗎?”

冷峻的男人也會*也會說一些甜言蜜語,而且他隻對她如此!因此夏婉音是堅信莊浩凱對她有著不同尋常的感情。她的感情投入並非是沒有理由,她覺得自己並沒愛錯人!可是,此時她卻不再那麼自信了。

深吸一口氣,夏婉音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浩凱,今晚能陪我嗎?”

“當然可以!”莊浩凱的回答毫不猶豫,像利劍般劈開了籠罩在夏婉音頭上的層層陰雲。

夏婉音一怔,隨即無比開心。“你、你答應了?”

“嗯,”莊浩凱的語氣極是肯定:“今晚陪你!”

“太好了!”夏婉音為自己方才的猜疑感到羞愧,她這是怎麼了,胡思亂想的。看來深陷愛河中的女人果然不可理喻。自嘲地搖搖頭,隨即接道:“今晚安寧和楚鈞兩口子邀請我們帶著甜甜去吃飯呢,是你來公司接我,還是在家裏等我!”

她很希望莊浩凱能來公司接她,自從孟雨菱大鬧的風波過後,公司裏有關自己的流言蠻語就從沒有停止過。這種時候,真得很需要莊浩凱出現,哪怕隻是驚鴻一瞥,隻要能讓公司的員工們看到他來接她,也算是對他們關係的一種確認。

現在,她已離異,他已喪妻,兩人之間真得沒有什麼阻礙和隔閡了!他們倆的關係需要公開,需要被更多的人見證!夏婉音簡直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這一切!

電話裏久久地沉默著,許久,才聽到莊浩凱的回答:“我部隊臨時有任務,恐怕不能去接你了!”

“你……”夏婉音愕然,男人耍賴的時候都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嗎?“你剛才還說今晚會陪我的!”

“我是說今晚陪你,沒說陪你吃飯!”男子慢條斯理地解釋道:“我回去差不多要十點多鍾了吧!”

“……”夏婉音徹底無語,什麼叫道長一尺魔高一丈,她算是深有領會了。怪隻能怪她沒說清楚,讓他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