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往下,盛棠的目光落在他腰間的浴巾上。
印著哆啦A夢圖案的浴巾與男人的氣質格格不入,正如她這個人,也不該和他牽扯在一起。
收回視線,盛棠丟了手裏的煙,正要起身時,男人俯身下來,雙手撐在躺椅兩側的扶手。
盛棠往後仰了仰,凝神看著近在眼前的他。
沒吹幹的頭發散在額前,遮住了男人淩厲的眉峰,昏黃的燈光柔和了他眼睛裏的冷光,也讓刀刻一般的輪廓添了幾分溫情。
但她知道,他的溫情都是假象,隨時都會被他刻在骨子裏的狠戾摧毀的一點兒不剩。
喜怒無常的人不適合成為最親密無間的人。
“六爺,要我送您嗎?”
女人略帶著些沙啞的嗓音響起,疏離的語調落入顧均庭的耳中,他的眸色深了深,隨後,他將躺椅上的女人抱起,回了臥室。
將人放在床上後,顧均庭關了燈。
本以為他會走,盛棠掀開被子,還沒躺下,男人的身體就貼了過來。
“六爺……”
盛棠有些驚訝,完全沒有預料到他竟然要在她這裏過夜。
但聲音剛出口,就被男人落下的吻堵了回去。
這一回,他吻的極為纏綿,若不是體會過他那些野蠻行徑的話,盛棠當真會以為他就是這麼溫柔深情的人。
她閉上眼睛,沒有回應,以為他隻是沒發泄完,想再來一次。
隻是過了半天,他還是那樣吻她,隻是吻她。
盛棠睜開眼睛,黑暗裏看不清他的樣子,但她感覺得到,他是睜著眼睛的,他在看著她。
“六爺?”
盛棠撐著他的胸膛推了推,她不喜歡這種感覺,被人在黑暗中盯著,會讓她心生一種危險的寒意。
顧均庭依著她的力道起了起身,卻還是盯著她看。
被他盯的心裏發毛,盛棠側過頭,剛一動,就被他炙熱的手掌貼住掰回來。
“換個稱呼。”
黑暗裏,他的聲音低磁性感,仿佛還帶著些許笑意。
“換什麼?”
盛棠隱約記起來,那天晚上他好像也這麼要求過她,當時,她喊了一聲六叔,然後把他惹惱了。
此刻又聽他這麼說,盛棠差點兒再次脫口而出。
“再敢叫我六叔,信不信我弄你一晚上。”
男人有點兒凶狠的威脅,但盛棠聽得出他這話沒帶著怒氣。
倒好像……調情?
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驚到,盛棠抿了抿唇,問他:“那你想讓我叫什麼?”
顧均庭輕笑了一聲,貼在她的耳旁,壓低的語調,說了句,“叫聲哥哥我聽聽。”
盛棠:“……”
憋了半天也沒叫出口,顧均庭也不著急,慢悠悠勾著她的頭發,就那麼等著。
最終,盛棠在心裏來回掂量了一遍又一遍,選擇了折衷,別別扭扭的叫了一聲:“六哥……”
顧均庭手上一頓,身體下壓,薄唇貼著她的耳朵,“再叫一遍。”
盛棠已經感覺到了他的身體變化,再開口更加別扭,“六哥……”
帶著點兒顫音,聲調也軟了。
男人咬住她的耳垂,吮吸,碾磨,手掌沿著她的腰腹往下,卷起她的睡裙下擺。
“你,你怎麼又……”